二二章 插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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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两党之争,向来水火不容。

可今日竟然有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奇怪的事情——魏正则替秦良甫求情。

这是个什么情况?

官员们猜测纷纷,甚至有人低声说道,魏正则已经投靠郑海端,又有李赞一党的官员辩驳,朝堂上嗡嗡声一片。

“肃静——”

鸿卢寺官员忙出声道,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都把目光投向魏正则。

魏正则眼观鼻,鼻观心,握着玉笏,保持着恭敬端正的姿势岿然不动。

圣轩帝冷笑,陡然将手中的奏疏往堂下一掷,喝道:“魏正则!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朕不敢砍你脑袋?”

顿时朝中噤若寒蝉,官员人人自危,空气凝重的让人沉闷压抑。

魏正则这时却也不惧了,定然道:“微臣鞠躬尽瘁死不足惜,但皇上乃一代明君,权衡利弊方知何可为何不可为,又怎会被一时愤怒所蒙蔽?”

圣轩帝注视他良久,重重舒了口气,一拂袖,转身便离开龙椅:“退朝!”

魏正则还欲再谈,却被人一把拽住衣袖,却是李赞老脸通红,气的声音发颤:“你发什么疯?怎地替秦良甫说起好话来了?你可知方才皇上是真想砍你脑袋?”

“文霄兄,你这是做什么?”项启轩也快步走来,“为了百来个平头百姓,连自己命也不顾了么?”

郑海端本已经走出大殿,但始终想不通其中关窍,复折返回来,朝魏正则狐疑道:“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一捋胡须,眼中闪过一抹警告,“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便是,老夫等着!”说罢,一挥衣袖便昂首离开。

李赞知道魏正则如果不想说,那是打死他也说不出半个字的人,不禁急了。

魏正则蹙眉道:“身为臣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做出这等残暴不仁之事?”

项启轩重重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你也太过大胆了!皇上对子嗣看得多重你不是不知,这么多年,也就只有愉贵妃一人有幸怀上皇嗣,还偏偏被秦良甫冲撞了。若子嗣保住还好,若保不住,纵然有十个八个魏正则,也休想救这群人!这不,经过这事,皇上对愉贵妃更疼爱有加,还说不论皇嗣是否还在,下个月也要往上封她一阶,直接是愉皇贵妃,就连皇后娘娘也要看她脸色!”

当今皇后是项启轩妹夫的堂姐,说起来沾亲带故,因此对愉贵妃言语中颇为不喜。

魏正则闻言,眼睛微微一眯:“竟有此事?”

李赞也道:“罢了罢了,好在皇上不计较,这事且按下,莫要再提。”

“不可。”魏正则也没有多做解释,“我还要去牢里问秦良甫几个问题,便先告辞了。”

“哎!文霄兄!”项启轩拉都拉不住他,气得一旁的李赞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疯了!当真是疯了!”

项启轩看李赞气的满脸发红,连忙又转来又安慰李赞:“李大人,你不是不知文霄兄的脾性,认定的事从不听劝,切莫生气。”

魏正则匆匆赶到刑部大牢,典狱长倒也没有为难,直接将他迎了进去。

秦良甫被关在最尽头的内监,一身脏污囚衣,落魄不堪。

他见得魏正则,微微一怔,随即咬牙切齿道:“皇上竟然派你来监斩?”魏正则皱了皱眉,说:“不管你信是不信,想要活命,便将姑射楼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

秦良甫抬眼看他,昏暗的牢房中看不清他表情,他反冷笑道:“难道你还会好心相救?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便谢天谢地了。”

“你想死,我当然会成全。”魏正则面沉如水,负手在监牢外踱步,“就怕你死了,你家中亲人无依无靠,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秦良甫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站起,他扑在牢门上大喊:“我儿女妻子怎样了?魏正则!你胆敢对他们做什么,我变成鬼都饶不了你!”

魏正则冷冷道:“你人我都不怕,又怎会怕鬼?”

“你!”秦良甫气结。

魏正则也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只道:“快将姑射楼那日事情始末告诉我,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听他语气,秦良甫心中暗道,莫非自己这案子还有转机?虽然和魏正则处处不对盘,但此人查案还算有些手段。为了妻子儿女,秦良甫也按捺下戾气,沉声道:“那天,我按例前往姑射楼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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