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章 惩处(2 / 2)
语毕,看也不看愉贵妃的表情,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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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中便传出消息,称愉贵妃暴毙而亡。圣轩帝体恤民间疾苦,大赦天下,赦免秦良甫和百余名工匠罪责,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郑海端等人打听到内幕,无不觉得奇怪。魏正则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冒杀头的死罪也要保秦良甫,实在不像他的作为。李赞也接连发问,可魏正则不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包括秦良甫自己。
他一脸疲惫的回到秦府,张氏和秦画晴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秦画晴见他短短几日两鬓便生白发,沧桑几许,心酸的差些掉泪,忙迎上去搀扶:“父亲,你可安好?”张氏也扶着他,垂泪道:“真是苍天保佑!”
秦良甫安抚二人道:“别哭了,伴君如伴虎,这种事早该有准备。”
张氏抬袖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忙张罗厨房上桌好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秦良甫又喝了半壶酒,这才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事情到底是过去了,不过……魏正则为何会仗义执言,实在让我惊奇。”
秦画晴不想将自己深夜去求魏正则的事情说出来,只低下头,细声道:“魏大人明是非,辩曲直,他肯定知道父亲你蒙冤,才会如此作为。父亲,你看看郑海端、卢思焕这些人,你落难之时,女儿去求他帮忙,可他连见也不见,心思可谓冷漠歹毒,毫不顾念八年交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秦良甫端起酒杯的手一顿,面色阴晴不定:“不要说了,魏正则肯帮我,他定然有所图谋!”
“能有什么图谋?”秦画晴下意识的争辩,“魏大人为了父亲连日奔波,只为让父亲沉冤得雪,纵然以前你们再多不合,他救了你的命,如今也该化解了!”
秦良甫怫然不悦,将酒杯往桌上一拍:“你怎么回事!竟替那魏正则说起好话了?”
秦画晴大声道:“女儿只是帮理不帮亲。”
“你!”
“老爷!”张氏拉住他衣袖,“才回来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画儿,你也是,怎能和你父亲争吵?”
她叹了口气:“魏正则和你父亲斗了这么多年,从同窗到同僚,他今日突然转性的确莫名其妙,你父亲怀疑也是应该。但是老爷……你落难,朝中无一人肯帮,画儿去求张横,那厮竟然咒你早些死,还泼一盆水泼了画儿满头满面,魏正则肯帮你,这点咱们该铭记于心!”
秦良甫被她一劝,也冷静下来,他抿了口酒,只觉入口辛辣:“罢了,这恩我会记下,趁早还了人情!”
“父亲。”秦画晴也低下嗓音,认错道,“方才是女儿不对,你不要生气。”
“好了,吃饭罢。”秦良甫倒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想到从来憎恨的人竟然成了自己恩人,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张氏言道:“老爷,咱秦家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你看看择什么礼给魏正则送去?”
秦良甫闻言,倒也没有不乐意,只道:“他那人看不起珠宝钱财,我书房中有一副张素老师当年绘的《湖心亭观雪图》,便差人将那幅画送去罢。”
张氏问:“你不亲自去?”
“现在我怎好出面,若传人有心人耳里,还当我秦良甫是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秦画晴转念一想,忙道:“父亲,不如让我去魏府登门致谢。”
秦良甫和张氏一同蹙眉,否定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好意思!要去也是你弟弟去,只可惜他不在家。”
见二人脸色,秦画晴也不敢再提了。
秦画晴思索良久,又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父亲,此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你看清了舅舅一家,看清了郑海端等人,该结交该疏远,女儿相信你心中已有决算。”
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郑海端等人先弃父亲,那父亲接下来再与他们疏远就说得过去了,郑海端也不会多想。至于父亲愿不愿意成为李赞一党,秦画晴也无从得知。
秦良甫一愣,倒没有想到秦画晴会提这个。
他“嗯”了一声:“这点你不用操心。”
只是想要疏远,哪有那么容易,有时候明哲保身,比站队的危险还要大。只是其中缘由,秦良甫不想细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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