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章 威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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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画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差些摔倒在地。

父亲做过什么,她都明白,虽然现在渐渐远离风波中心,可这样一来,才更为惊险。

李赞等人不会保他,郑海端等人落井下石,父亲明哲保身其实已经孤立无援。

幸好圣轩帝派得是李赞和郑海端,两方互相牵制,或许父亲不会被查的太透彻。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秦画晴束手无策,万一真的查出来了一些陈年旧事,那秦家……上一辈子的命运可能就会提前到了。

再说本来风光无限的秦获灵,被闹了这么一出,那“状元”两字便成了讽刺。

尽管全家人都相信他,宋浮洋李敝言都相信他,可外人不相信。

人总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几经流传,有意或无意,秦获灵都被打上“科举舞弊”的标签。

屋漏偏逢连夜雨,次日粮油铺的张管事来报,说总有一群地痞流氓来粮油茶肆前捣乱,或是赶走别的顾客,或是在门口喧哗舞刀弄枪,报官也不管用。

秦画晴知道这是有人开始整治秦家。秦良甫的仇敌太多了,或者是李赞一党的人,或者是郑海端一党的人,又或者两者都有。秦良甫与秦获灵如今戴罪之身,不能出门,张氏日日以泪洗面,偶尔去找裕国夫人和以前要好的命妇,都被各种理由搪塞,拒而不见。

秦画晴的心沉到谷底,她又想到了当初父亲修建姑射楼惹下的麻烦。

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凶险,他们孤立无援,也不会再有另一个“魏正则”来求情了……

秦良甫的案子还在审,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张横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找茬。

“你来干什么?”秦良甫连门也没让他入,冷然呵斥。

张横皮笑肉不笑的说:“妹夫,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过来看看你么?”

他伸脖子看张氏不在,说话也就越发没有顾忌,直言不讳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妹夫你当年的冷漠,不然我张横如今也巴结不上郑大人,混的如此风生水起。”他抖了抖官服,满脸洋洋得意,“妹夫见我现在模样,可是后悔与郑大人他们作对?”

秦良甫冷哼一声:“何来作对一说,只是有人如狗一样穷追不舍罢了。”

张横知道秦良甫在骂他,一时间气白了脸,狠狠一拂衣袖:“看在我亲妹子的面儿上,秦良甫我告诉你,最好趁早给她们寻个去处。”他指了指上天,“这天要变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谏议大夫?你自己做的事儿自己门清,可别连累妻子儿女,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滚!”

秦良甫将他推开,命人“砰”的一声关闭大门,转过身,身子却已经微微发抖。

书童墨竹一把扶住他:“老爷……”

秦良甫摆了摆手,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踉跄,喉头一甜,忍不住喷了一口血出来。顿时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墨竹大惊失色,忙叫人将秦良甫背进屋子,转头去叫大夫,秦画晴、秦获灵和张氏一同赶过去,看着秦良甫那张瞬间苍老的脸,泪如雨下。

张氏趴在秦良甫身边,拉着他手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可怎么办……要不这事过后,咱们辞官回渭州吧……”

秦画晴靠在秦获灵身上,眼泪吧嗒吧嗒掉。

重活一世,也不见得她有什么作用,一瞬间,她对自己充满了不甘的怨。

大夫很快就来了,请的不是有名有望之人,只是街头一个开医馆的。

这当口估计也没谁敢犯险来秦府,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秦良甫贪污官银,秦获灵科举作弊,秦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大夫医术倒是不差,把了脉,捻须道:“怒火攻心,要将养一段时日,我开几服药,你们先让秦大人喝着。”

秦画晴接过药方,递给锦玉,让她去抓药。

张氏听到没有性命之忧,一颗悬挂的心也落了下来,这一松懈,脑子便是晕晕沉沉,险些站立不稳。

秦画晴忙将张氏扶着,让大夫给她也看看,得出的结论是忧心过重,也要好好休息。

这一下秦家病倒两个主心骨,只剩下秦画晴与秦获灵两姐弟苦苦支撑,然而依旧无法预料之后的风暴是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秦画晴有时候会想,自己为什么无力回天;可有时候又觉得,在最危难的时候能陪伴着家人,也是一种幸运。

锦玉从外面抓了药回来,便来院子里找秦画晴。

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还是秦画晴示意她有话直说。

半晌,锦玉才从袖子拿出一封信,递给秦画晴:“方才路过锦丝成衣铺,里面的下人递过来的。”

秦画晴面无表情的抖开纸,只见依旧是薛文斌给她的写的话,这次的话却直白多了:“秦家正遭大难,我有法解。”

“小姐,你不能去。”

锦玉眼里蕴着泪,她很清楚,自家的小姐是多么的为父母着想。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家人平安。

秦画晴这次没有将纸撕碎,她反反复复的看着上面的字迹,那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薛文斌中意她,要她,只要她乖乖的陪他,凭着永乐候与郑海端的关系,秦家的事情迎刃而解。

她是厌恶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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