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婉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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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署名的信封,却让秦画晴高兴到极点。

她连忙与锦玉回屋,将信封撕开,抖开信纸,低声念道:“画儿亲启,思念别后月余,殊深驰系。睽违日久,拳念殷殊,别来无恙。握别以来,深感寂寞,近况如何,甚念。鸿雁传来,千里咫尺,余今已归渭州,相距甚远,不能聚首,谨凭鸿雁之传,伫望白云之信……”

秦画晴念着念着便轻笑起来,她让锦玉看:“你瞧瞧,他说起话来总是文绉绉的,看得我脑仁儿疼。”

“小姐给大人回一封便是。”锦玉忙帮着铺纸研磨。

秦画晴挽起长袖,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才执笔写道:“文霄,以后来信不可再如此之乎者也,我滞文生涩,多有不便。前些日子拖长平公主的福,我跟那周嬷嬷学会了刺绣针法,如今已经将对面的锦丝成衣铺打击得分文不赚,我对外谎称抱恙天花,吓走了不少登门求亲者,你切莫为我担心……”

拖拖拉拉写了几大张纸,秦画晴才勉强搁笔。

她拿起信纸吹了吹墨,问一旁的锦玉:“还有什么需要写上去的么?”

锦玉笑着摇头:“这京城十里八乡发生的事情都被小姐你写完了,实在没什么需要告诉魏大人的。要不等魏大人下次来信,小姐再慢慢给他回复?”

秦画晴看着厚厚一叠书信,总觉得少了什么,末了,才又拿出一张纸,写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看着工整的簪花小楷,秦画晴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好想他,也不知他这些时日过的好不好。只是太露骨的情话,她始终不敢说。

秦画晴将信纸塞入信封,又拿起新做的两个亚青色荷包,一并递给锦玉:“都仔细收好,让脚夫快些送去渭州刺史府衙。”

锦玉点点头,接过东西忙去办了。

盛夏。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湖旁的杂草,叶子都被晒的卷成个细条,知了趴在槐树上,吱吱叫的声嘶力竭。

午后的屋里实在太闷热,秦画晴便穿着冰丝蝴蝶衫,懒洋洋的趴在水榭里的石桌上,一勺勺的吃着冰镇酸梅汤,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锦玉在旁给她摇着扇子,时不时递来手绢给她擦汗,低声道:“小姐,要不再去抱几个冰盆搁屋子里,你去屋里睡会儿吧,等太阳落山也就不这般热了。”

秦画晴摆了摆手:“这三伏天左右都是这样,冰窖里也没多少冰了,就趴一会儿就好。”

她说完,又喝了一口酸梅汤。

今年夏天听说是最热的一个暑气,沧州好几个地方又闹干旱,圣轩帝急的焦头烂额,跑去丹青观祈福,结果走到半路就犯病了,现在都下不了床。听宋浮洋说,宋太医带着太医院的十六个太医已经不眠不休医治了三天,眼看着快不行了。

秦良甫这些日子看风头正紧,于是又告病在家。

由于秦画晴得天花的谣言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流传,秦良甫告病就没有人不准的,一时间,朝堂上风起云涌,秦府倒是平平安安。

夏季的干旱炎热虽然弄得各地民不聊生,可京城里秦画晴的成衣铺与冰镇凉果汤又开始热销。

这冰丝做的裙子穿起来又漂亮又凉快,虽然价格贵,这比起这热死人的天,几百两银子也是愿意花的。秦画晴见这销量不错,便趁热打铁推出冰丝做的男衫,没有精细的绣花,主打简单大方的款式,一时间倒比蝴蝶衫还要走俏。

薛文斌的铺子实在经不起亏空,没奈何便只好关门。

往日走的那三个绣娘还想回锦绣成衣铺,都被罗管事哄走了。

秦画晴想到这事儿,便忍不住好笑。

锦玉看她突然发笑,正想问问她在笑什么,就听远处有人喊道:“阿姐!”

秦画晴抬头一看,秦获灵与李敝言正往这水榭里来。

秦获灵今日穿了件葱绿的簪缨银翅绫子衫,李敝言依旧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两人皆是高大俊朗,看起来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锦玉见状,忙拿来杯子,给二人斟了满杯的凉果汤,又拨了些冰碎。

秦获灵早已口干舌燥,忙端起一饮而尽,咂咂嘴:“还是锦玉亲手做的凉果汤好喝。”

李敝言倒是斯文多了,朝秦画晴有礼的打了招呼,这才端起茶杯,满满抿了一口。

秦画晴知道李敝言这些日子总是借故过来与她“偶遇”,她都避之不及。可秦良甫在她面前唠叨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事儿她便必须得解决了。今日刚好秦获灵也在,倒不如把一切都挑明了说。

“秦姑娘怎么今日有兴在此闲坐?”李敝言朝她笑道。

秦画晴笑盈盈道:“天气太热,便在这里坐坐乘凉。”

“是了。”

李敝言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看向秦获灵,示意他来找点话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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