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进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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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将船桨伸到李桂芳面前,“抓紧了。”

李桂芳好不容易爬上船,冻得脸色青白,身体直打摆子,头发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真是……大快人心。

杜春澜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开心了?”萧磐凑近她耳边,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她痒痒的,下意识偏头躲开,耳廓却从他嘴边擦过,两人皆是一愣。

李桂芳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儿,心里气得要死,自己冻得不成人样儿,这死丫头倒好,还有心思在那里勾搭俊俏小伙子!

“贱蹄子!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李桂芳根本不是在征求杜春澜的意见,扑过来就想将她的衣服扒下来披到自己身上。

杜春澜一脚将她踹翻,冷冷道:“还想再掉下去吃一回冷水?”

李桂芳被她冰冷的不含丝毫感情的眸子看得心里寒气直冒,比身上那股子冷意更甚。

这死丫头转性了不成?以往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竟然敢反抗了!真是岂有此理!

李桂芳还算有点脑子,知道现在敌强我弱,只得咽下心里那口恶气,冲李越吼道:“掉头!掉头!赶紧把我送回去!”

没有李桂芳,一路上总算清净了,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没了讨厌的人杵在跟前,杜春澜颇有兴致地欣赏起两岸的景色来。虽然现在才初春,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萧磐继续之前那个没有讲完的笑话,“小王反问:‘那你说什么东西最硬?’小李信誓旦旦道:‘我认为是胡须。’小王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是胡须最硬呢?’小李答:‘你没见这世间无论多么厚的脸皮都会有胡须钻出来吗?’”

李越拍着腿大笑:“哈哈哈,萧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竟然是胡须最硬!回去我要给阿婆和阿珠讲讲,让她们也乐一乐。”

萧磐向杜春澜看去,却见她面上毫无笑意,“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杜春澜看在他这么费力想要逗自己开心的份儿上,勉强牵了牵唇。

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好歹笑了不是?萧磐立时受到了鼓舞,“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他搜肠刮肚地想了想,决定这次一定要讲个更好笑的笑话给她听,博她一笑才行。

“话说一个秀才死后到阎罗殿,阎王恰好放了一个屁,秀才文思敏捷,摇头颂曰:

“‘高耸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兰之味,臣立下风,不胜芯馨之至。’阎王大喜,立刻为其增寿十年。十年后秀才又来到阎罗殿,阎王眼熟,问判官这是何人,判官道:‘这就是当年做屁文章的秀才。”

杜春澜“噗嗤”一声笑了,越想越好笑,“这秀才真是个人才,拍马屁拍到这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那头李越却有些没听懂,“什么弘宣什么麝兰,萧哥,你这笑话怎么跟那些酸文人做的诗似的。”

杜春澜又是一笑,李越却完全get不到她的笑点,表情呆呆地摸着后脑勺。

萧磐瞪了他一眼,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逗人发笑,这小子倒好,简单一句话就把人逗笑了。

李越完全不懂为啥老大要瞪他,表情更加迷糊了。

一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船在武进县码头停靠时,杜春澜还有些意犹未尽。

李越朝萧磐和杜春澜挥了挥手,“萧哥,小嫂子,下次还来坐我的船啊。”

“小嫂子?”杜春澜挑眉。

萧磐面上一派淡定,耳尖却早已红透,“这小子说话向来没个定准,你别听他胡咧咧。”

走了两步,杜春澜突然想起来还没给钱。

“给什么钱?以我跟他的关系,我要是给他钱他非跟我急不可。”

“你是你,我是我。”杜春澜道。

萧磐就是一噎。

然而杜春澜摸遍全身上下,悲催地发现自己身上一个铜板都木有,不由一阵郁闷。

萧磐被她这副表情愉悦到了,很好心地问:“要不要我借给你啊?”他拿出三个铜板在手里抛着。

杜春澜翻了他一眼,装作在篮子里掏啊掏,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肥杏,朝李越抛去,“小越子,接着!”

李越下意识接在手里,一看,手里捧着一个拳头大的果子,金灿灿的,香得不行,他很没出息地“咕咚”咽了口口水。

要知道,从入冬到现在,他也就吃过几颗枣子,还是自家树上摘下来的。

这时节,果子可是稀罕物,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色香俱全的,看起来就好吃,恐怕得值不少钱。

在李越开口前,杜春澜就道:“这是我在山里摘的野果,不值几个钱,就当做船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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