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人事不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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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着急,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这次我是真的确定我已经死了,我是灵体状态,并且触碰不到任何东西。我一坐起来,半截身子露在棺材外面,半截身子在里面。

低头看了眼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死感到悲伤,脑子里就涌出一个想法,去找叶鸾。就算她真的灰飞烟灭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我从棺材里飘出来,才惊觉我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这根本不是之前看到的墓,更像是一座祠堂,与老黄皮子家的堂口和之前守墓一族的堂口有些像,大堂里摆着几排牌位,牌位上写着周三太奶,白二太爷之类的字。

果然是堂口!周姓和白堂口,我有些发懵。

地上摆着一口棺材,就是我刚刚从里面钻出来的那一口。棺材上绑着用红月鹰绸子编制的大花。大堂里也挂满了红白相间的绸子看清大堂的布置,我一愣。

堂口结冥婚,难道是仙家娶鬼么?

院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声音慵懒充满了正气,一听便知是小叔的。

“今天是我家少爷出殡日子,你们来可以,但要是来干其他的,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爷爷,您都要成仙了,仙家就该有仙家的傲气,您又何必在这守着这个死人呢,而且还是被……”

“你闭嘴,傲气?呵,你们懂个屁,都给我滚!”

我循着声音飘出大堂。

院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此时院子里只摆放着一张桌子,一袭双蟒袍的小叔侧坐在板凳上,一条腿踩在凳面,胳膊随意的搭在膝盖,看着站在院外的一群人。

这才是小叔的样子,他如墨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子拢在脑后,发丝随风轻扬。他的头发是纯色的黑,更加衬托出他一袭红衣灼灼,猩红色眸子,眸光慵懒魅人,整个人都张扬着一股小混混式的感觉,但是在眉宇之间又有一丝正气。

院外围着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群修仙的山猫野兽,有的修成了人形,有的还留着尾巴或耳朵,更有的直接就是动物的样子。

“爷爷,我是奉老族长之命来劝您的,您要是执意不听,您是知道后果的!”一直说话的是一位少年模样的人,他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还未褪去,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看着小叔的表情是十分敬重的。每次说话之前,都会先鞠一躬。

小叔瞥他一眼,“回去告诉老东西,不就是从族谱除名么,他还会做什么!要除除去,爷不稀罕!现如今我家少爷身死,我绝不能放任不管。”

“周爷爷!”少年急了,连鞠躬都忘了,声音高了一度,“从族谱除名,周爷爷就没法成仙了,您就算是报恩,这恩情现在也算是报了。”

报恩?

我的前世?少年说报恩?还有小叔对我的态度?

我惊愕不已!

“闭嘴!小小年纪怎如此唠叨,让你回去,你便去回。成仙还是成鬼,我不在乎。都滚蛋,别耽误了我家少爷转世之时!”

“是!”少年大眼睛噙了一层水雾,转身走了几步,似有不甘心,回身对着小叔鞠了个躬,“周爷爷,老族长还说了一句,大道无形,万物苍茫,奈何与天数相抗。老族长说,周爷爷是族里最聪明的,断不会做糊涂事!”

奈何与天数相抗?

我看了看摆放在大堂里的棺材,又看了看一身正装的小叔,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叔当年留下我前世的尸体,到底想干嘛!难不成是他这是要送我去地府?

“滚蛋!”小叔的脸上浮起一抹烦躁,扬手将方桌拍飞了出去。

方桌炸开,木板四散。

少年对着小叔鞠了个躬,也逃远了。

“小叔?”我飘到小叔面前晃晃。

可是小叔似是看不到我,直接从我身体穿了过去。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这里是千年前。根据少年的说辞,小叔不是人,准确的说他应该是什么妖现在还可以成仙。

难道是我太在乎千年前的事情,死后魂魄回到了千年要看看都发生过什么?

这么想想我很激动啊,向着院外就飘了过去,我要去看叶鸾在干嘛!

然而我刚飘到小院的围墙,眼前忽然一黑,接着一道强光刺了进来。我本能的闭了一下眼睛,用手遮挡眼前的强光。待眼睛渐渐适应了,我才看清,我竟又躺回了棺材里。小叔打开棺材盖子,正低头看着我。确切的说,他正低头看着躺在棺材里的我的前世。

突然小叔转过身背靠着棺材坐在地上,扬手抓起了桌上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酒。

一言不发的小叔,靠着棺材坐着,时不时猛灌自己一口酒。因大堂里除了他再无别人,他毫不避讳的显露出自己落寞的样子,身体似蕴藏着极大的伤悲。

我飘起身,看着棺材里的人发愣,棺材里的英俊男子突然眼睛突然睁开了。确切的说,是他魂体的眼睛睁开了,他尸体还躺着,魂体从尸体上飘出来。一双眼眸闪烁清冷眸光,注视着我。

他能看到我?

我又在小叔面前晃了两下,小叔依旧毫无反应。我是千年后的人,小叔现在对我没反应我还能理解,但飘在我面前的男子是千年前的人啊!

我惊愕的盯着眼前的人,脑子里一团乱。

“你能来这里,是他消耗妖力了么?”

“我不是死了吗?”

“当然没有,不过你再待下去,老家伙就真死了。”

我心急他说的小叔会死。赶忙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这里是老家伙的记忆,他定是附在你身上,不予余力的在消耗他的妖气,所以你才有机会来到这里。等他散完了自身妖气。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他嘛……”男子,叹了口气,抬眸问我,“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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