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责任归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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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见被我拆穿了也不抵赖了:“没错,我是找人跟着你了。你既然会找钱慧娟,肯定也会去找何向杰,不盯着点我怕是到法庭开审日会没你这律师了。”

微默了一瞬,我轻道:“不会的,我心里有数。”目光又忍不住落向他的手背,针孔是已经不冒血珠了,但那片嫣红却格外刺目,指了指问:“为什么不喊护士来拔针?你这样自己胡乱拔会引起伤口感染的。”

他低眸看了眼,一脸不在乎地道:“习惯了。”

我心头一震,什么习惯了?他见我一脸疑惑,笑了笑说:“之前有过几次挂急诊,因为护士太忙也没空来管顾到每一个人,所以常常我自己拔针的。也就是没有用棉花按住,会看着出血有些吓人罢了,过一会就好了。”

“还是去问护士要个酒精棉花球消下毒吧。”我转过身去找护士时,会觉得心间某处酸涩,不明白他何以会是这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要来了棉花球,他也不推辞,伸手向我,一副不愿自己去清理针孔血迹的样子。

我微顿了下还是拿棉花球给他把血迹擦拭干净了,一片淤青特别显眼,而且隐在表皮下的青筋都似乎暴在了外面。忽然发觉他很消瘦,光看脸还不觉得,可这手却骨节都暴突在外。

哪怕心里有过千般思绪掠过,最终我都只是默默地回身把棉花球给扔进了垃圾桶。

隔日我为了省心,还是陪着他一同过来挂点滴了,免得正办着事又接到没头没尾的电话,还得一路提着心。我已经算是发现了,不是周瑜故意的,就是周亮不靠谱。

总算三天点滴挂下来,这人的感冒也算是好了,神清气爽不至于,至少不再病怏怏的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离开审日只剩三天,而我毫无把握。

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打的第一次完全没有一点把握的仗,我手中所掌握的证据都是片面的,不直观的。相反对方的证据要比我立得住脚多了,首先钱慧娟有医疗证明,头是磕在了楼阁的扶栏上磕破的,这一点足以一棒子打死书城的安全系统。

其次事件的起因是最重要的关键,现在何向杰与钱慧娟都一口咬定了是书城课时安排出现了问题,又没有工作人员及时调解,从而引发纠纷问题。

所以责任必然是在于书城这方面,但关于责任归属还不是我最担忧的,我最担忧的是亲子教育内老师的资格评定。因为模式是情景科技类教学,属于娱乐教育的一种,但并不是规范式的专业教育,所以老师找的是一批有亲和力的年轻人,通过一段时间专业领域知识的培训来上岗。这与教育机构需要老师有从业资格证是不同的。

但如果对方上纲上线到这一层,便就是书城最大的硬伤。

事实上开审那天我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日开审,我预先抵达了法院。有以前的老同事朝我瞥来注目,眼神中似乎有着轻慢。我知道他们什么心思,以前谁都知道我与肖东走得近,现如今回来却与他站在了敌对的一面。

法官与陪审席以及证人随后陆续到场,肖东进来时只朝我这边轻瞥了一眼,便走向了他的位置坐下,一脸从容沉稳。

我总忍不住朝着门处投注视线,因为周瑜到这时人都还没来。

而时间已经逼近九点,法官即将宣布开庭了。他是这案子的被告方,若是迟到或者不到,给法官的印象也一定不好。我的手心不禁冒出汗来,就在心沉落下去时终于看见周瑜进了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就说他不至于不着调到如此地步,出门时我还特意提醒了他的。

九点一到,法官便宣布开审。

先由原告陈述当时事情发生经过,钱慧娟的说辞可谓是绘声绘色,只差上前去当场表演了。我有留意到,何向杰并没在底下列座,不知是稍后会到还是等在证人厅。

原告陈述完后便是肖东起身,他提出的三点正是我之前预想到的。

第一,钱慧娟的一份当天医疗证明单,确定钱慧娟所述都为事实,她是在书城受伤,故而书城必须要负全部的责任。

第二,纠纷的起因源起于亲子教育版块对孩子课程安排的不恰当,而在矛盾启发时没有人来制止或者是劝解,从而导致了他的当事人也就是钱慧娟受伤。

第三,严重怀疑书城开办亲子教育模式的专业性和技术性,乃至管理的断层。

肖东前两点只是以陈述口吻顺带而过,在第三点上加重了语气,并列举了相关没有专业资质证机构的害处。最后直接质问周瑜,他有资格承办这样一个名为亲子教育的机构吗?如果有,请把相关资格证书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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