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迎战前期(1 / 2)
走在一条无人的过道里时,两人都停步下来。与候诊室只一道门之隔,站在原地都能看见那边周瑜的身影。
听见何向杰打破沉寂:“有什么要说的快一点说吧,我还要带儿子去做检查。”
我收回眸光转向他,首先问的是:“你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当真是白血病吗?”
在那张刚毅的脸上我看到一抹痛楚,只见他垂了眸道:“医生说还没到白血病的地步,但是血液确实有问题,而且造血功能要比寻常孩子的低了好多倍。医生交代尽可能的别让孩子生病,因为对普通孩子而言只是感冒发烧,对兮兮而言就是一场重病。”
“可是假如造血功能不好,免疫能力也一定不强啊,又如何能杜绝得了不生病呢?”
何向杰道:“所以我会让他即使报了幼儿园也经常留在家里,或者直接带去健身房可随时看顾。但总有我不便的时候,就像今天,刚刚我过来是推了一位顾客匆匆赶来的。”
我沉默半响。面对他的坦言,我竟找不到去诱引他的措辞,等开口时还是直接问了:“是因为你儿子的病,你才答应漫步书局的这场构陷吗?”
何向杰:“贾律师,我知道你想为巴山赢下官司,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遭到拒绝在意料之中,但我并没气馁——“如果是,我会尊敬你这份爱子心切,只不过你有没想过若有一天你儿子兮兮知道他爸爸曾经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他会是什么想法?”
何向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那笑容里却有着苦涩,他说:“生命和教育,我更看重生命。如果有一天他长大了指着我鼻子骂,那也好过我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贾律师,换成是你,你如何选?”
我蓦然失怔了。
这是一道难解题,非比寻常的难。
于我而言,一边是孩子的命,一边是道德法律的戒尺,我该怎么选?前者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骨血,后者是刻进我骨子里的东西。
但真的到了那时候……我没有往深了去想。
我对何向杰道:“我不是你,没法为你做这种参考性的选择。可能你会觉得我说话冠冕堂皇,甚至觉得我纯为利益,但是我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丈夫的女人而已。为此,我会全力以赴,下周开庭时请你准时到。”
何向杰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不管那里头包涵了什么,我都转过身朝候诊大厅走,在即将走到大门时,听见身后何向杰突然开口:“贾律师。”
晃眼到了新的周一,明天就是第二次开审的日子了。
棠晋打来电话问我这次有信心吗,我沉吟了下回说一半一半吧。他听后闷笑,说我这语气一听就是还没十足的信心,肯定是有什么还在困扰中。
他没说错,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思考陈欢所指能够致周瑜坐牢这件事。感觉就连周瑜的情绪似乎也变得有些低沉,他表面看来若无其事,但经常沉默的时间要多,有时还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下午他说出去一趟,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傍晚时我给老妈打了电话,确定米粒已经被接过去了便也心安了。明天就要二次上庭,该做的准备其实早就做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把所有的资料都重新过目审核了一遍。然后倒在床上闭了眼,把所有内容在脑中过滤,再设想肖东对我每一次出牌会有何反应与辩驳之词,我又该如何应对。
后来大概是脑子实在太累了便昏沉了过去,一觉醒来我几乎是惊坐而起的。
天已经大亮了!
时间已过七点,开庭时间为九点,我立即一骨碌地从床上起身,以最快速度换了衣服又再漱洗。走出房间时环视了下客厅,不见周瑜踪影,便去敲米粒的房门扬声喊:“时间不早了。”但等片刻,没听见里头有动静传出来,也没什么好避嫌的,转动门把进去,却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是很早就起了?那他人呢?
我回走到客厅,往门边看了眼,周瑜的鞋子没有在。又再进厨房,我忽然觉得周瑜可能昨晚上就没回来。拿了手机翻他号,基本上没怎么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每次都是他打来的,拨号等待时没来由的心里发慌,他怎么会一晚上都没回来呢?有什么事比今天开庭还重要?
手机是通的,但铃声响了十几声也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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