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来战(2 / 2)
众钓鱼城将领跟着含泪重复,一遍遍的回声在城墙间来回撞击回荡,朔北的风刮起地上的尘土,扬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这是南凉将士的血。
风毅看着眼前这群将士们脸上的不甘和屈辱,他们低垂着头,耸着肩膀却在压抑着哭声。
风毅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我听到了。猛儿,好孩子,我听到了。”
风毅一挥斗篷,长风猎猎,他快步迈上城楼,就看见远处燕北人的营寨大摇大摆的设在了钓鱼城外,连绵不绝,一个挨着一个,看着令人胆寒。
他眯着眼睛打量,就看见其中有一个似乎与其他的帐篷有些不同,风毅冷声道,“给我拿射程最远的飞天弩,我要送对面一份大礼。”
立即有小兵抬来了飞天弩,风毅从王猛的首级上摘下头盔,绑上三只飞天弩,然后拉远,瞄准,射击,搜的一声巨响,飞矢流星般激射而去。
正在军帐中大摇大摆喝酒的覃燕台刚举起了酒杯,突然半空里传来一声异响,几只飞矢直直穿透了军帐,直朝着他手里的酒杯射了过来。
一切来的毫无预兆,那飞矢不知从何处射来,劲力非凡,覃燕台有所察觉时已经近在眼前,他弃了酒杯转身躲避,那箭矢却砸翻了他桌子,满桌的酒菜碟碗瞬间粉碎,噼里啪啦砸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狼狈不堪。
覃燕台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他睁大鹰眼看着射来的那三只飞箭,走上前来,就看到那飞箭上还绑着个头盔,他翻过来一看,就看到头盔上赫然用血写着两个字:来战!
好嚣张的气焰!
“哈哈哈哈哈!”覃燕台捧着头盔哈哈大笑不止,他长得好看,便是这么没有形象的大笑,仍旧让人觉得放浪形骸,风流无匹。
两侧的人被吓傻了,半天动弹不得,“小……小王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覃燕台笑得肚子都快痛了,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将那颗头盔随手丢在说话那人的桌子上,慢悠悠道:“好戏来了。”
就听帐外一时间混乱不已,覃燕台悠然掀开破帘子走了出去,远远看到钓鱼城上站着个身穿铠甲的威武将军,他手持长剑,气焰非凡,只听他大声喝道:“尔等宵小听着,有我风毅再此,你们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休想近钓鱼城一步!”
覃燕台扬起下巴细细打量远处的敌人,嘴角含笑:“风毅?哼哼,我等的就是你。”
钓鱼城上,众将士眼见着风毅一箭射穿了对方主帅帐篷,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解气,他们兴奋的高声呼喝着,只觉得无比畅快。
燕北人故意把帐篷搭在了钓鱼城外他们能看见的地方恶心人,可他们不能出城应敌,整日里闻着城楼下同袍们的尸体血腥味逐渐变得恶臭,成天被这样的气味熏着,只觉得窝囊,难受。
如今风毅初来的这一箭,让他们一雪前耻,只觉得满身被压抑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呼喝声,不甘的怒吼声,响彻钓鱼城。
覃燕台打量着对面的敌人,这个风毅不愧是成名已久的沙场老将,才刚来就一箭重振了低迷的士气,又给了己方一个下马威,迅速被他抢了战机,倒是让自己略显被动。
燕北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看见对面那么嚣张亦是按捺不住暴脾气了,纷纷在覃燕台身边叫嚷:“小王爷!咱们现在就去杀他妈的片甲不留!叫他们再叫唤!”
“就是!咱们歇了这么久,俺手早就痒了,俺去打前锋!”
覃燕台环着手摸了摸鼻子,慢悠悠道:“他让我战我就战?我还就偏不听他的,就不战,气死他。”
说完又转身掀开了破帐篷走了进去,身后几员大将面面相觑:“不打?这不像小王爷的暴脾气啊!”
“就是啊!别人都打咱鼻子上了,还不还手?”
几人嘟囔了几句,却不敢反驳,跟着进了营帐。
覃燕台的桌子立即被人重新换好了,他对着满桌子的酒菜托腮蹙眉思索,“刚才那老头儿说我什么?宵小?小小?那是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肚子里都是酒水,更没半点墨水,一人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听话,八成是骂人的!嘲讽您哪小呢?”
“小?”覃燕台的俊脸刷的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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