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不救了(1 / 2)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鸿鸮躲在书架后边,尽可能贴着墙壁。可这书架上大多空落落的,如何能藏得住他的身形?人总会习惯性的忽视低处的事物,鸿鸮刚想蹲下身子,衣服就被墙面凹凸不平的地方扯住。
他伸手拽了拽衣袍,不知道勾到了机关的哪一出,墙面轻轻震动,竟向一旁退去。
鸿鸮看了眼书房外边,脚步声愈来愈近。容不得他多想这漆黑中到底藏着什么,只能蹭着墙边滑了进去。
鸿羽交代过羽喙和羽啄任务之后就进了书房,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踏实,在书房门口环视左右,发觉书架上的册子都略有挪动。
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连忙快步走到最里边。果真,最内侧的书架下方明显有些凌乱的脚印,墙上的机关也被人动过了。
“如果,不是你就好了。”鸿羽站在机关前面,叹了口气。
鸿鸮进了密室之后并未敢挪动,此时他和鸿羽只一墙相隔,自然能将这声叹息听的一清二楚。“这是什么意思?”鸿鸮不由得想到。
很快,鸿羽的脚步声又响起,而后逐渐变弱。
鸿鸮吐出口浊气,在极低的能见度之下摸索着向前。不多时,墙上凹槽中燃起一点火光,将暗室中所有摆设都呈现到他面前。
这里边物件的摆放和外面的书房近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有书架上放置着的不再是一本本册子,而是一只只木匣子。匣子上都挂着锁,还贴了字条,例如“雁军”“苏家”……
鸿鸮一个个一看过去,最后在摆在墙边的书桌上看到一只最为奇特的盒子,它上面并没有锁扣,但看外表也比其他木匣子精致许多。
鸿羽在那一晚说,他是将勾结外党意图谋反的罪名引到了江南苏家身上,而池荣嫣他们想要的,似乎也只是当年谋反的证据。
鸿鸮盯着那盒子,直觉告诉他,他们想要的都在这盒子中了。没有丝毫犹豫,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摆了一沓书信。拆开后发现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无外乎一些风景名胜,只有少数几封,以最含蓄的方式探讨着军中要事。
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信件真如看上去那般简单,他所知父亲大半生都困在了西北的军营中,又怎么有时间去游览这名山大川,书信上所提及的地名恐怕暗示着信件正确阅读方式。想到这,鸿鸮眼眸又暗了几分,然而他只消沉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挑了几封最明显的信件,随后又想起自家父亲那谨小慎微的态度,又带上两封看起来极为寻常的。
鸿鸮将选出的信件塞到怀中,把散乱的书信整理好,按照记忆中的顺序重新放进盒子里,物归原处。他并没有注意有一处细线被扯开,一小只色彩十分鲜艳的蜘蛛顺着细线爬到了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处细不可察的伤口。
等鸿鸮离开书房的时候,他手腕上鼓胀起来的乌青色皮肤已经不可忽视了,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踉踉跄跄地扑到了一直守在暗处的蕲春。
“主子。”蕲春看到鸿鸮面色苍白,十分担忧。
鸿鸮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蕲春身上,头一次他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带我去找晾青坊坊主,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蕲春不敢耽误,将鸿鸮扛到肩上,就绕开巡守的侍卫向客院冲过去。
暗处,一双眼睛将二人盯得严实。
到了客院,蕲春一脚踹开了池荣嫣的房门:“坊主,我家主子病了,你救救他。”
池荣嫣正端着药碗,看了眼蕲春肩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鸿鸮,轻声道:“把他放到床上吧。”
“救他。”蕲春放下鸿鸮后就守在床边,并不打算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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