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不必多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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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荣嫣对这种情形十分满意,轻笑着点了点头:“这份新政策是诸位共同探讨得来的结果,也希望诸位能恪守本职,坚守本心。当然,诸位也应当明白,日后你们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诱惑。试问诸位,在刚见到王爷与本宫搜缴来的赃物时,心底是否有过幻想若是自己接受了那样的财富,会藏得更好?”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也是俗人,面对金钱的诱惑总会动容。

池荣嫣将他们的犹豫和挣扎都看在眼中:“而诸位更应该知道,金钱的诱惑是最低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惧怕或是期望的东西,这些都会成为困住你们的枷锁……”

池荣嫣说完这些后,就端起茶盏,一双美眸透过氤氲起的点点雾气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张靳责因为官职不大,只能落在后边,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他忽然站起身来:“臣张靳责见过王爷、王妃,臣以为诱惑在外,坚持做自己才是正道。故而臣敢在此立下血书,臣此一生必当倾尽一切,只为所庇护的百姓。”

张靳责之后,众人仍旧保持着沉默,池荣嫣也只是赞赏地看向他,微微颔首示意,但并未多言。

良久,即将升任郡守的江田也站出来表示自己的决心,一切都将以宁原郡的百姓们的利益为先,必当抵挡住所有的诱惑。

随后,沉默的众人也都陆续站起来,表明自己的决心。直到最后一个人话音落下,池荣嫣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诸位能记住今日许下的承诺。”

谢玄墨则朝着莫一轻轻点头,后者会意立即端着一旁的托盘走到谢玄墨身边。

“以此印为证,今日定下的政策将长期有效,一切赏罚定断都将由本王派人到访宁原郡,并以宁原郡百姓们意见为标准定论。”谢玄墨抬手揭开托盘上木盒子的盖子,取出其中的印玺,将摄政王印符落在新订的政策绢帛上。

当日下午,谢玄墨又宣布江田为新的宁原郡郡守,此事也在池荣嫣和谢玄墨的帮助下,很快传到了“闭门思过”的徐家众人耳中。

“大长老还没醒,我们一直坐以待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徐庆喜看着同样面色凝重的族老们,忍不住先开口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来不及了……”有一位长老刚开口就看见从里屋走出了一道人影来,“大长老,您终于醒了!您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长老抬手打断了,“我刚才已经都听见了,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家主,五皇子和五皇子妃那儿还需要您出面。”

徐庆喜闻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大长老:“大长老,我可是家主!您知道让我去给那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请罪,是要我老命的吗?”

“您若不去,徐家全族都将受到牵连。”大长老拄着拐杖,尽可能撑起要背,“你既然身为徐家家主,便是寄托了全族的希望,便不能让徐家毁在你的手上。”

此言一出,其余几位族老也帮腔道:

“家主,你身负重任,不可再推脱啊!”

“决定支持五皇子殿下的人是你,现在全族又要因为你受牵连,你真能看着自己的族人都平白受害吗?”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试图用道德将徐庆喜绑架了。

奈何,徐庆喜本身没有道德,他看着几位族老冷笑道:“是我要支持五皇子的没错,可一直撺掇我的不是你们吗?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还有,宁原郡为什么会落到摄政王手中,你们心里真的没有半点分寸吗?先是你们要徐野来宁原郡接任郡守,当时我就不同意,可你们偏不听!现在,不也是因为大长老你?要不是你沉不住气,被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三两句话就激怒了,还被气昏了过去,我们至于落到这般下场吗?”

“你们在座的,都要我等着大长老醒了再行动。怎么样,他躺了这么些天,你们就让我等了这么久,等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再把事情全都推给我,要我一个人去承担?你们这群老东西要脸吗?”

“依我看,就让大长老去求情好了。”徐庆喜看着哑口无言的众人,忽然将矛头对准了大长老。他身为家主,比谁都清楚徐家这群人的本性。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只要灾厄没落在他们自己的头上,他们都只会见风使舵。

“徐庆喜,你怎么敢?!”大长老抬手指着徐庆喜,整个身子都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徐庆喜却是逐渐露出疯狂的模样,起身抓着大长老的衣领,“大长老,您看您现在身子已经这么差了,归于尘土也不过这一两日的事情,为何不珍惜剩下的时间,尽可能为徐家再做出些贡献呢?”

大长老强撑着的身子矮了下去,他踉踉跄跄地退开两步,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才没跌坐到地上。他开口时,声音也有几分虚弱和无助:“我是大长老啊,为了徐家,我已经付出太多了,你不能……我还是你的叔伯,你不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徐庆喜摆着那副狰狞的面孔,步步紧逼,“大长老,您也说了,您已经为徐家付出了太多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次呢?而且,您想啊,您是先皇的伴读,当今圣上的太傅,五皇子和五皇子妃就是再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不顾天下人的忌讳,真的对您下手的是不是?”

大长老年事已高,他一心盼着徐家能繁荣昌盛,逐渐在徐庆喜的话语众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可极强的求生欲让他依旧摇着头,他还知道,只要自己开了口,墨延昭和池梦儿就算不会明面上至他于死地,背地里也会下各种死手。

徐庆喜看大长老只是摇头,没再出言反驳,边继续道:“大长老,如今这个局面都是因为您啊,您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子孙后辈们因为你的一时之失而命丧九泉吗?您相信我,只要您愿意出面主动向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请罪,说宁原郡一事都是您没有指挥好,说您大意了中了摄政王的奸计,五皇子和五皇子妃明面上一点不会过多刁难,我也会趁着那个机会将您送走的,一定会保证您余生平安。”

“真的吗……?”大长老忽然松了口,彻底放弃抵抗,一瞬间卸了力的身子就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徐庆喜也跟着蹲下身子,笑容变得万分和善,他伸手扶着大长老,想要将他带起来,“真的,相信我。”

大长老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好……”

其余几位族老原先都以大长老为尊,但在看到大长老被逼迫的时候终究是一言未发。他们只是冷眼旁观,心中将徐庆喜和大长老的话比较着。徐庆喜并没有说错,他是徐家家主,虽然是个没用的东西,但也就因为他没用,日后或许有机会将他拿捏在手里,这样他们就会是下一个“大长老”,可以享受无限风光,还有那运筹帷幄的快感。

“大长老,您不会反悔吧?”最先跟着大长老职责徐庆喜的那人又是最先开口的,只不过这次他拥护和针对的对象掉了个位子。

“二叔,您在说什么浑话?”徐庆喜不悦的转过头,“大长老素来言而有信,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那人讪讪地闭了嘴,刚迈出的一小步又退了回去。但是徐庆喜却以此为借口,让大长老亲手写了一封谢罪信,而后按压上他的指纹,先送往了京城。

徐家众人在信件寄出之后就匆忙收拾行礼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被他们遗忘的徐老夫人也出来展现自己的存在,而是托池荣嫣给她寻了个风水之地将徐野安葬了,自己则在那墓地旁搭建了一处院子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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