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婚夫(1 / 2)
来人着灰白细布的直掇圆领裥衫,腰间束带,头戴纱巾,右臂包扎得难看,步态却是从容,清俊眉目间颇是些读书人的端方。
他拱手一礼,很快瞧见那小娘子,面色如纸,汗出如珠,怯怯软软地倚在敞着胸脯、对他翻白眼的放浪少年怀里。
“请教国夫人,您这养济堂,究竟做的是何勾当?”他语出不善。
“这是何话?”云娘子面上一僵,“官家仁孝,不忍百姓受笃疾之苦,特下诏在近城寺宇设疯病院,由圣京推至各府州,养济堂便是第二家,堂堂解元,竟会不知?”
“那便是他暗中所为了?”崔琮抬手指了指时旬。
时旬啧了一声:“有话说话,什么都还不是,就摆起臭架子来了。”
崔琮冷道:“世子自可不认,但寺里的僧尼已然将堂中之事相告于崔某,不日,某便要启程去礼部,有的是机会替阿月诉冤。”
“她被送来时,你保不齐在哪偷腥呢。”
时旬侧身朝向母亲,凤眼却得意扫向崔琮:“我不必科考,便被官家提拔进了秘书省,实不知礼部管不管举子残害发妻,与人私相授受呐?”
云娘子听不明白他是何意,只觉丢人,都叫人赶出来了…还好意思提?
再看眼前举子,不过二十一二,虽尚是白衣,却通身的淡然,喜怒不形于色,眉间似还藏着些深沉心思,不是好相与的主。
她未搭理那讨债鬼,对崔琮道:“解元郎,莫听这痴儿乱讲,也莫听那僧尼乱嚼。柳姑娘并无狂症,却叫她叔父送了来,阿旬也是好意,不得已想了那法子将人救出。”
崔琮追问:“那她为何这般模样?”
“她误服了汤药,身子自是不爽,解元郎得闲与我饶舌,不若快寻了郎中替她好生瞧瞧。”
反正眼下这女子饮了药,一时半刻也不得醒,他若讨人,自还是念着几分情谊,她若机灵,也定会否认自个失节。
崔琮闻言,面上遮不住的焦灼,不多与她周旋,一把将时旬怀中人扥过来,打横抱起,就往客堂外走去。
“放开我!”柳令月突地挣扎,攀着崔琮胳臂,一口咬在他伤口上,勉力昂起脸对时旬喊道,“阿郎,救我。”
她竟唤他阿郎?
崔琮身形一滞,停了步子,松了手,将人缓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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