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酒醉(2 / 2)
实是想不到短短片刻,他既能吃了花酒,还能和知州议过公事,最后还能成功拿下筹款。
好复杂的人……
不过,方才他舌战群绅时,倒有几分时人推崇的“先觉”风骨除过那句,“官家是我发小。”
思量间,席间众人已画押完毕,纷纷朝时旬拱手别过,说几句场面话,便大跨步地略过横躺在地上的柳二,往雅间外去了。
唯有走在最后头的郭举人,顿了足,停在柳怡音面前。
柳怡音抬了头,方要求他救人,却听耳畔传来嗤笑:“小娘子,你方才那举止也忒粗鲁了些,回去请老鸨调教调教再出来待客罢。”说罢,郭举人摇着扇子走了。
柳怡音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再不言语,只低低啜泣道:“爹爹,你快醒醒,你可听说了,堂姊不必再抵押香坊和家产作保了。”
“世子,我叔父她……”
“无碍,晕了而已。”时旬朝外招了招手,一群小厮便将柳二抬了出去,“还有那哭唧唧的,一并抬走。”
小厮得令,又一掌拍昏了柳怡音,将人拖走,引得又惊又喜的香瑛忙跟着跑出去凑热闹。
终于清净了。
时旬俯身,点了点柳令月不太聪明的脑袋瓜,问:“倒是你,怎舍得拿香坊作保?”
“我诓他们的,只是缓兵之计。”柳令月别过头,“我信你会有主意的。”
我信你?
时旬忍不住抿了抿唇,又道:“既如此,方才缘何那般不悦?”
缘何?
时旬好意思问,柳令月可不好意思说。
她兀自坐回席间,闷头吃起酒来:“今日事成,明日怀素香坊和柳令月的大名,便要张贴在府衙布告之上,我怎会不悦?”
才吃了一盏,颦笑间便添了红霞,一双杏眸斜睨,迷迷又蒙蒙。
时旬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副娇态,只恨手边无纸笔,不得画下来。
“世子,只陪别人,便不能陪奴一杯么?”吃过第二盏,她言语微乱,“正所谓‘美人争劝梨花盏’,你觉着,我比她和她们如何?”
时旬怔愣。
他和他们?梁知州和那群糟老头子?
怎好这般相提并论?
他提步走来,夺过她手中台盏:“你醉了,回去罢。”
柳令月却不情愿,起身去抓,落了空,索性赌气地提壶猛灌了起来。
不消片刻,便是沉醉不知归路,踉踉跄跄地跌进了眼前那人怀里。
时旬喉头微滚,一时耳热难耐,挺阔的胸膛上起下伏,怀中仿似揣了只野兔,不住触向心头。
他不由展臂,将怀中小娘子紧紧圈住,低低道:“别闹了,回去罢。”
柳令月挣扎着,抽出两条纤细的手臂,白莲藕似的腕子软乎乎地搭在时旬双肩:“你背我。”
“这样,如何背?”时旬红了脸。
她方才喝的正是御酒“黄封”,酒气非但不冲人,却是异常醇和绵柔,微一昂首,那湿漉漉的甜香便喷薄在颈间,惹得他直打哆嗦。
他只得仓皇别过脸,贪婪地吸取新鲜空气。
“背我啊。”她却不依不饶,倏地一跃,抬腿锁住了他紧实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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