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皇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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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楚禁中,御书房。

魏明昭一早便被官家身边的小内监阿济带到此处候着了。

她一双眼比昨日肿得更甚,手足无措地立在门外。

听阿济说,昨日龙舟赛上那几位现下正在与官家议事。

议的自然是她的事。

隔着厚厚的门板,也能听到里头争执不断。

不知里头几个大臣说了些什么,她那平日里没甚脾气的皇兄,似乎是恼极了,一面哐哐地砸着桌上镇纸,一面怒不可遏地骂着脏话。

魏明昭两手绞着帕子,心里扑通扑通地打鼓。

看这架势,她与梁宣,势必要牺牲一个了。

她抬头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阿济,问道:“你可知,今日安远侯在不在里头?”

阿济摇了摇头道:“未曾,便是上柱国、兵部尚书还有礼部尚书三位大人。”

魏明昭嘴角登时耷拉下来,梁叔不在,一会这三个糟老头子难为她,都没人撑腰了……

里头争执声仍旧不断。

魏明昭思量着,许是这一时半刻也轮不到叫她进去,便将阿济拽到一旁,小声问道:“昨夜官家回来,可曾如今天这般懊恼?”

阿济摇了摇头道:“陛下昨日看起来心情尚可,赏了奴才一碟子蜜汁凉粽,还破天荒地同奴才聊了会儿天呢。”

魏明昭抬了抬眉,问:“官家同你说了些什么?”

“他向奴才打听,可曾同时对两个人有过喜欢?”说着,阿济将头垂下,脸红透了,“我一个太监,七八岁便入了禁苑,哪懂这些。”

魏明昭沉吟片刻,恍然大悟。

皇兄这正是因为她的事发愁呢。

他还以为她既对时旬旧情难忘,也喜欢梁宣呢。

她有这么荒唐么……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魏明昭问。

“奴才不懂,但也能想来,人的心便那么小小一个,容得下这个,自容不下那个。同时喜欢,不大可能,恐是误会了自己的心意罢。”

魏明昭不禁啧啧暗叹,这小内监懂得都比她那不谙情事的皇兄多。

关于对时旬究竟是何等的感情,从前她并不懂。

可自从他带着阿月再次返京,看他们相处下来,她才明白,自个对时旬不过是幼年时候的依赖。

他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什么事情都往好了看,也从未因她是公主,有过半分尊敬,反而成日说些癫话来取笑作弄她。

时间久了,她便渐渐熟悉了这样的陪伴,把这般熟络得过头的关系,当成是了喜欢。

而时旬对阿月,是那样担心,那样克制,阿月一个伤心的眼神,便搅得他心神不宁。

再想想身边的梁宣,这些年对她,不就是这样么,什么都顺从,什么都依着,柔声细语地哄着。

人总习惯去注视那些乍现在眼前的东西,却也习惯忽视,角落里的默默无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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