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梦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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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庆顺着六安所说的路线找到王家田庄,却见陇上走着两人。

  年轻的女娘和肥胖的王氏,两人背着包袱,走到在紧闭的柴门前,喊了半晌,除了狗叫,并没有来理会她们。

  两人站了一会儿,又背着包袱回去。

  张保庆本想快步跑过去,却听到五娘声嘶力竭的叫骂声。

  “狼心狗肺的东西,往日我们接济他们多少,现在我们落了难,他们就如此不闻不问?”

  王氏心里也痛恨娘家,但听到别人骂,心里还是不乐意。

  “五娘,你是晚辈,怎么能如此骂长辈?”

  “狗屁的长辈!瞧王明山做的那些事,也配充长辈!”谢五娘狠狠瞪了王氏一眼,“还有你,要不是你识人不清,见天把好东西往娘家搬,谢家能落到如此境地?”

  “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若不是你出那馊主意,咱们会有家不能回吗?”王氏怒道。

  自打进了谢家门,她还没有像如此狼狈过。

  两人越走越近,张保庆趁机躲到一处草垛后,听着娘俩越来越大的争吵声。

  农闲时节,陇上无人。

  谢五娘索性放开了喉咙,“说到底,还是你无能,让那姓谢的白白抢走了清风楼,让李家瞧不上我。”

  “我无能?谢五娘,你再说一遍。”王氏被女儿气得语无伦次,“我是你娘,你说我无能。我无能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过上这衣食无忧的日子?”

  谢五娘冷哼一声,面露鄙夷,“你怎么生下的我,当我不知道么?邻里间早都传遍了。若不是谢娘子的清风楼,你以为你凭什么风光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自打你接手后,清风楼是个什么光景。就算没有谢凝,还有张凝、王凝,你偏帮娘家,就是个蛀虫,谢家早晚被你蚀空。”

  “你活一辈子,也没见你活个明白。谁跟你是一家人,是爹,是我!不是他们姓王的,现在你落了难,他们拿过一文钱吗?出过一份力吗?他们连门都不让你进,你还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蠢妇!”

  谢五娘的话,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样扎在王氏的心上。

  这话谁都能说,但女儿不能。

  她虽然泼辣跋扈,但对女儿们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她对王家人好,难道对女儿们就不好吗?

  “谢五娘,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王家人的血。”王氏浑身发抖,手指着女儿,“你如此忤逆,目无尊长,我去衙门告你去!”

  王氏气得发疯,又不能将平日用惯的污言秽语用来骂女儿,只得口不择言说了这一句。

  “你去,你现在就去!”谢五娘轻蔑一笑,“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进去了,你还能逍遥快活吗?蠢妇!”

  ‘蠢妇’两个字再次刺激了王氏,被自己的女儿恶骂,活着还有何意义?

  “你当我不敢吗?”王氏怒道:“你唆使张保庆刺杀谢凝,你出卖色相,哄得那棒槌团团转,他为你蹲大狱,为你受酷刑,你还骗他说你要退给他。谢五娘,你昧了良心,小心将来遭报应。”

  “良心?在哪?能换粮食还是能换钱?”谢五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氏,“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问问张保庆,我骗他了没有?他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件事,都是他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他半分。”

  “想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一个破落屠户,也配娶我?”谢五娘把身上的包袱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算命的说了,我可是要做诰命夫人的,我能与张保庆温存几日,那是他天大的福分。”

  身后,张保庆惨白着一张脸从草垛后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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