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判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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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帮她立足、帮她敛财的工具人。

  可这个工具人,不但事事由她,还在自己被诓骗时,愿意散尽家财。甚至在知道自己与女儿合谋杀死嫡子的时候,还准备卖了房子替她疏通官吏。

  又傻又蠢,王氏心想。

  眼角却不争气地流下两滴行泪来。

  菜市口行刑时,王氏又见到了谢焘,他还穿着那件洗得几近透明的灰布长衫,那衣领还被自己扯断过,粗粗缝着,不知是哪个丫头的针线,都缝歪了。

  等她回去了,她要亲自缝制,她的针线活可是极好的。

  不!

  要再给他裁件新衣,他已经很久没裁新衣了。

  谢焘挤在前排,踮起脚尖,吃力地朝王氏挥着着。

  看他嘴形,应当是叫的‘娘子’。

  他在说着什么,王氏一句都听不到。

  人太多、太嘈杂,人群里不时有人叫着‘活该!’“去死。”

  她都听不到了。

  刽子手把她摁在绞架上时,她看着身旁的谢五娘和张保庆,心里却在想着一个人。

  这个今生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来生,她一定好好待他!

  谢焘看完妻子和女儿行刑,整个人如坠冰窟。

  艳阳高照,他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是寒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从不买酒的他到酒铺,买了两斤‘状元红’,边走边喝。

  酒喝完了,人也站到谢宅前。

  他站在房门前,抬头看着上面的匾额,将酒瓶奋力砸在匾额上。

  “狗屁的谢宅!”他骂道。

  六安听到声音,忙跑出来,看到谢焘!”

  他伺候谢焘十多年,从来没见到谢焘喝酒,更别说喝醉了。

  “今日你家主母行刑,你不去,他也不去,你们都不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这个主母?”

  谢焘说着醉话,身子东倒西歪,六安忙上前扶住。

  “老爷,回家说!”他搀着谢焘,快步走回宅院。

  这种事,光彩吗?

  王氏谋杀继子,谢五娘尚在闺中,便与张保庆暗度陈仓,唆使他杀人犯罪。

  坊间有多少流言,也就是谢焘,整个缩在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凡他出门走一圈,邻里间谁不议论此事。

  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这段时间,他出门都是在夜间,白日里只要被人看见,一定有人问他王氏和谢五娘的事,到底哪种版本是真实的。

  好像他身在谢家,就什么都知道似的。

  今日行刑,他一早找借口出去了,家中的仆妇丫鬟也都默不作声,谁愿意去菜市口那种凶煞之地看行刑,若碰上熟识的人,又要东拉西扯地问。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越晚知道越好!

  也就是谢焘,自己去倒罢了,还恨不得让全家都去观瞻。

  绞刑,六安这辈子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样。

  “总得有人给她收尸入殓啊!”谢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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