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避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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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怕什么?

  她怕若有日弑君不成,身受极刑时,会牵连所亲所爱,会牵连那些这一世与她有任何瓜葛的人。

  所以,她尽量与身边的每一个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歧王殿下,您是皇子贵胄,商贾之事,终究失于低贱,若让外人知道你入股了清风楼,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更何况您作为太府寺卿,不管怎么对待清风楼,都会被人诟病。于公于私,对殿下都不利。”谢凝把敞开的小窗关上,屋里顿时有些湿热,“殿下对清风楼颇有照顾,松萝也每月按时让人送去分红,如此也算是两不相欠。”

  “我怕别人非义吗?皇子亲王,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有自己的商铺?”韩元驰冷笑一声,“谢凝,你当真以为本王在乎那点儿分红?歧王府没有清风楼的供奉就活不下去了?”

  莫说皇子封为亲王后有自己的封地和食邑,就算不靠这些,他手下的商铺、田产和农庄的收成也足够王府上下的开销。

  他并不缺钱,事实上,他远比世人以为的要有钱。

  “我是信得过你的为人,觉得你这个朋友值得交,才会在你危难时相助。你倒好,过了这个坎,翻脸不认人。”

  韩元驰的后背渐渐洇出汗,脸上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入衣领,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走到窗边,推开小窗,迎面看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夏尚喜。

  他的视线并没有回避,夏尚喜远远行了个礼,旋即消失在窗边。

  室外的凉气透过小窗进来,带着些雨后泥土的腥气和花草气,韩元驰随手拿起桌案的折扇,扇起风来。

  只觉得扇子透着异香,和谢凝身上的香味极其相似。

  他前后看了看扇子,不过是寻常的纸扇,上面是谢凝写的字:惊旧事,风雨至。

  浅蓝柔软的纸笺,与这诗文极不相称。

  他把扇放到鼻端闻了一下,“谢凝,你一个男儿郎,怎么东西比女娇娘的还要香?”

  谢凝正站在他左侧分茶,冷不防他突然转身,在她身边嗅了下。

  “与你身上的香味一样。”

  “可能是我经常用这把扇子,时日久了,便沾染了香囊的气味。”谢凝说着,将掩在薄纱下的香囊露出来,让香味更浓烈些。

  这是她亲手制作的香囊,里面特意添加了丁香、依兰和薄荷。她要用这种浓烈的香味掩饰自己的体香。

  或许自己难以察觉,但她在广灵观时,从旁人的神色中看出自己体香与众不同,为防止自己女儿身的暴露,无论走到何处,都在身上配以香囊。

  韩元驰又说道:“初伏天,别人穿着轻纱还觉得热,你还穿着里衣,不热吗?”

  “不热,我自幼体寒,喜热畏冷,不觉得热。”

  这话说得太快,倒像是故意辩解。

  韩元驰盯着她两鬓的汗珠,那汗珠子流到有些潮红的脸颊,停留在腮边,被谢凝迅速抹去。

  他向来瞧不上京中男风盛行,尤其是那些男生女相的龙阳君,看了令人作呕。

  可看着眼前的如花娇颜,他的眼神难以移开半分。

  太热了,她的鬓角不断有汗珠儿洇出,小小的汗珠在柔润的肌肤上凝结,看得韩元驰不由心头一热。

  “不热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我见歧王殿下风仪严峻,令人敬仰,流的是冷汗。”谢凝脱口而出。

  韩元驰看她悠闲地品着茶,看不出有丝毫‘敬仰’之意。

  谎话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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