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蹊跷(1 / 2)
韩元俨强撑着精神回到宫中,短短一段路,还坐在步辇上,已让他气喘吁吁。
躺在床上,却又辗转难以入睡,不时做些光怪陆离的梦,说些不明所以的胡话。
喝了碗安神茶后,勉强睡去。
谢凝看他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不时翻身,睡得并不安稳。
对于小道童说的话,信了七分。
翌日,清晨。
谢凝把昨日道童的话转告舒妃时,舒妃立时摔了茶盏。
她的性子温和,无论是宫中比她位分低的妃嫔还是下人,都是极尽和善。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少有,突然来这么一出,宫人们都吓得激灵,惊诧地看向主子。
谢凝亦觉得诧异,她与舒妃见过数面,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温顺妇人。不曾想,发起脾气来竟然如此可怕。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舒妃怒道。
地上的茶盏碎了,水溅得到处都是,宫人们不敢清扫,忙应声退了出去。
舒妃纤手攥紧玉箸,“我一辈子与人为善,并不是我真的善良,我是有私心的。每次做善事时,总想着能为三郎积德。不论位高位卑者,我极尽真诚和善,是希望三郎将来独行于世时,别人能像我这样,对他一般好。”
她扭头看向内室,“若有人敢害他,我可以不做这个皇妃,也可以不要这条命,不管他是谁,我都要他千百倍偿还。”
“舒妃娘娘,你且消消气。”谢凝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干净,又找了干净的茶盏,恭敬斟了杯茶奉上,“只是道童的一面之词,事实是否真的如他所说,还需要多方考证。”
“现下,我先给殿下用药,同时在民间寻找破解的方子。”
她擅医术,但对巫祝之术并不了解,不敢贸然给出建议。
“还有,若有人问起三殿下的病情,一定要往重了说。若是有人害他,定然希望他病得越重越好,若知道殿下的病情减轻,只怕又会暗地里使手段,到时敌在暗,我在明,只怕防不胜防。”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真心为了三郎好。”舒妃拍拍谢凝的手,示意她坐到身边,“各种利弊,我晓得。我也是在深宫中浸润二十年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应付。太医的药不会停,但私下按你的药方吃,至于巫祝……”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宫中严禁巫术,就算是上清观,也禁止使用巫术,何况我儿与碧虚道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残害三郎?除非,真如道童所说,三郎生病是代人受过。”
韩元俨打出生时,就疾病不断,百药难医。
那时宫中有传言,说这孩子是替皇上挡了厄难,但孩子生来如此,与其说是替别人受难,不如说是他自己的厄难。是以,她并没有多想,只当流言而已。
但这次不同,儿子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是可以像正常的少年人一样活蹦乱跳的,只是去了趟上清观就和从前一样,缠绵病榻。再加上谢凝所说,由不得她不多想。
送走谢凝后,她径直到了内狱,取了腰牌,点名要见道童。
守门的兵士面露难堪,“舒妃娘娘见谅,吕大人交代过,这个道童必须他亲自来审,外人不得提见。”
舒妃放下兜帽,面容沉沉,“哪个吕大人?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回娘娘,戚纶戚大人辞官后,殿前司指挥使的职位由他的徒弟吕悔吕大人接任。这道童是他亲自押来的犯人,特意叮嘱过的,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兵士语气恭敬,态度却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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