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唯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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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排列很紧凑,院子也不大,人一多就显得拥挤。

杜齐从屋里搬了木凳出来,“家里只有这些,你们将就坐吧。”

搬完凳子他给几人倒茶水,茶水很苦,不是很好,他又说:“茶只有这些,你们将就喝吧。”

宋欢喜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便问道:“你夫人呢?”

“她?哦,她回娘家了。”杜齐漠然道。

“你准备一直住在这儿?”

“不然呢?”凳子不够,杜齐索性靠在墙上。

几年风霜和失意落寞,让他眼角和脸上生出了很多细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得过且过的麻木。

“听说你夫人家境不是很好。”

杜齐哼笑一声,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她的确是我从江春楼里赎出来的女子,我当年看她可怜将她暂时安顿在家,谁知后来醉酒失策……再次醒来已成定局,只能娶了她。”

“她家其实有爹娘,还有个兄长,兄长是混子,只会找她拿钱,我们成亲后为此吵过很多架,然后她兄长就带人上门打我,还把我这里砸了。”

杜齐耸耸肩,“你们看到的都是已经更换过不知第几批的东西。”

“心暖也成亲了。”宋欢喜说:“今年成的亲,夫君是她父亲的学子,名叫楚仲,已经考中秀才,比她小两岁,是个孤儿,也是入赘,但苏院长心好,与楚仲商量,将来第二个孩子会跟他姓,当是给他们楚家延续香火。”

杜齐沉了脸,却没说什么。

“六年前,她和长宁、霍明来朔望国找我,我看她状态不好,告诉她你在扬州,应该,就是那次她对你死心的吧。”

杜齐没有否认,沉声道:“就是那次。”

她找来时,正好是他成亲的那天。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精神必须时刻紧绷。

因为只要有一丝想要触碰曾经的预兆,都是催肝断肠的剧痛。

这种疼痛他尝过很多遍,曾一度以为痛过头就不会再痛。

后来才发现这世上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他寻医问药,大夫说是心病,他不敢承认,如今亦不能承认。

“我欠她的。”他说。

“也怪我让她过来。”

杜齐摇头,“不,她来是对的,不会有比那时候更好的时机了。”

让她死心,唯有他成亲,只有她亲眼看到,才能彻底抛弃他去看别的人。

他,不值得。

“你这辈子只想做账房吗?”宋欢喜对他的遭遇很惋惜,更心痛,“你是有才之人。”

“还能如何?”杜齐自嘲,“年少不羁,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围绕我转,不自知时已经祸从口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一直沉默的宁焰开口。

杜齐神色微动。

宁焰:“吉申县县令,给你一年,如有成效,再封官职。”

言下之意,空有名头而无实权,没有官职,县令之名名不副实,下面的县尉和主簿,甚至是一个小衙役都可以不听他的话。

“吉申县是章州的下县,地处战乱中心,所辖区域百姓十不存一,这两年有所回转,但官商勾结,县内商斗严重,整个吉申县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一年时间,你若能梳理清楚,并做出实绩,这个县令由你当。”

杜齐心弦颤动,忍不住站直了,“你所言当真?”

宁焰:“当真。”

杜齐走近两步,又退后,又走近,一时拿不定章程。

“你,你真的愿意给我入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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