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羊毛人》中部《我叫小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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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尾忙活到九天,我决定农历九月十八进屋。

那天,上午暖火火,小椒给我浆洗被子时,还把蓝竹布褂子脱了,“扁头”几次伸手去摸她的怀,被打得嗷嗷叫。午饭后,我去给老母猪喂食时,看到它含着稻草在拉窝,是要生产了。我让小椒怎么着把我被子给钉好铺上,我得在跛子伯屋里盯着老母猪下仔。说实在的,我有些紧张,外边什么时候起的大风,都不知道。后来,小椒生儿子的时候,我一点不心慌。

“扁头”从家拿来两个煮山薯给我当晚饭,那时老母猪已生下两头小仔,他看了一眼就走了,无所谓的样子。我是头一回看老母猪生仔,它生一个站起来一会儿,躺下去,又生一个,再站起来,它是不是腿麻了要起来活动活动?等它起来第九次,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忙着去热了淘米水,比平时多放了半瓢米糠,把没有吃的两个煮山薯捏烂放进去搅了搅,拎过来给它,“罗罗罗,罗罗罗,来,吃点食,苦了你了,下来还要把小猪带好呢。知道不,你生的这些仔和‘小老’我是同一天生日。”它哼了哼,“呼噜呼噜”地吃将起来。趁机,我数了数窝在一堆的小猪,有十二头。天啦,它真能生。养好了,除上交大队四头顶饲料,还有八头。我想,一头不卖,全部养成大猪。我那只是脑子一热想好事,一张嘴一口食,把什么喂他们。在服侍好老母猪之后,我一下感到累得快站不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出来,锁上门。

风在江面上叫着像饿狗找吃似的,天也是到了该冷的时候了。今晚,我不打算去牛栏圈,即使那个偷粪贼来了,我也不去,身子仿佛散了架子。不看,我也知道两条腿已被跳蚤咬成了蛤蟆皮,痒得我走两步要蹲下挠一阵子,指甲缝里冒着血腥。

老鸦洲没有人知道,在跛子伯死后,我白天与夜晚调了个儿。先是为了寻找偷粪贼,后来觉得我是属于夜晚的,在那里,我的眼舒服得多,身上的毛发是白是黑无关紧要,反倒让我看到了洲上人在白天看不到的人和事。我不去说它,因为没有人愿意在黑夜里听话。白天是他们的,我偶尔当着觉在睡。待那张彩色照片出现之后,我更加理解了我的想法。

接下来发生的事,依然是在夜晚,他们认为十分正常的夜晚,对我却是一种白天。他们在我的白天里肆无忌惮,叫我情何以堪?

我回到老屋子,院子半开着门,凑着灰灰的月光从里栓上,当走到院心时,我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

“哎,你不讲只摸摸吗,怎么把衣服全脱啦?”说话的是女声。

“你反正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脱不是脱?我马上都要去当兵了,你让先我……”男的回答。

“他不会回来吧?都这时候了。”

“老母猪下仔,少讲要一夜。就是回来,他晓得什么?他是长不大的蝌蚪。我见过他这东西,小得跟茶壶嘴一样。”

“就你的大,大得能顶住天么?……哎哟,哎哟……痛,痛……”

“我轻点……我轻点……这样行不?”

“嘻嘻……嘻嘻……嘻嘻……”

我听到了女的似乎在笑,一气连着一气地笑,一点痛的味儿都没有。

“哦,哦,哦,哦……”

男的一个劲地叫“哦”,跟饿得没有吃饭一样,那声音“扑嗵”得窗子上的塑料纸“呼哧呼哧”地往外鼓。

“用劲,再用劲,我……嘻嘻……”

“你快活了吧?还不给我……哦哦……”

“给你,我天天给你!你快……你压死我吧!?……嘻嘻……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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