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羊毛人》中部《我叫小老》(1 / 2)
“扁头”和小椒在我家里吵了一架。明线是“扁头”和“拉瓜”在“叶经理”店里喝了二两猫尿,半夜里从“大卵子”家门头上摘下“光荣之家”牌匾,扔进了内江;暗线自然是“扁头”狠不得一天无黑夜有事没事去找寻与闻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椒看出了其间的问题。起先小椒围绕着扔掉毛主席给“大卵子”家发的荣誉就是犯法在辩论,“扁头”说一个破牌子不可能是毛主席发的,大不了做一个,请人用红漆在上画四个字,有什么了不起。辩着辩着就变味了——
“你多能,能得老鸦洲都放不下你了,看来只有大上海才有那么大的地块搁你的浑身。”
“哎,我就能,以后搞大船不去北京了,去大上海,怎么了?你爱去不去。”
“我哪有那个福哟?排队都找不到地方……人家上不上,你都会给搭着大跳板。”
“有没福是你的命,我搭不搭跳板是我的事。吃了咸萝卜干操心!”
“我还有心,我是洲上第一个青光眼,什么也看不到?你多精呢,有鬼都能捉着卖钱。我倒是觉得有些人,自己是什么粪都没有搞清楚,还想种田,好笑!!”
“你笑呗,又没有人不让你笑,你笑掉大牙,也只有你姆姆帮你补。”
“你有人带你到上海补哟!上海在哪块?门对天还是对地唉?别把‘丑’字当‘五’字写。”
……
我劝了几次,俩个人跟铁匠店里聋子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打铁一样你一锤来我一锤去,“扁头”终究讲不过小椒,她嘴唇说起倒翘人的话薄得像刀片。“扁头”气不过,最后自己将盖着的伤疤一把揭了下来,红腥腥的,痛得钻心,也吓了人,能把人吓到伤身的地步。他的话一出来,我猛地感到洲上的天要变了,可能直接进入隆冬,果不其然。
“我就喜欢她,怎么了?”“扁头”粗着嗓子吼道。
小椒被这话呛得急死了过去半天说不出话来,脸黑紫黑紫的,吓得我和“扁头”掐了人中才回过阳来,她顿时嚎天大哭。小椒嚎着嚎着,突然仿佛闸口关了阀,止住了,她擦擦泪对我说:“亮堂,今天的事不要对外讲,我走了!”
小椒歪歪倒倒地出了我的家,我没有送,反过来说了“扁头”的无情,我说,“你再狠,也不能用这话扎小椒。还有,这话传出去,对闻老师也不好,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没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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