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不算丢人(2 / 2)
“大致如此,时间紧迫,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侍卫恭敬的说。
沈长赫点了点头,将手中书信又递回了侍卫,“你先退下吧,”
“是。”侍卫转身,对走过来的沈安安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沈长赫看了沈安安一眼,淡淡问,“都听说了?”
“嗯。”
兄妹二人站在亭子里,看着湖中央的锦鲤来回游动,一时都没有说话。
最终沈长赫先开了口,“娘的盘算落了空,想必会好一通发火。”
沈安安沉默没有说话。
“安安,”沈长赫偏头看着她,又一次无比认真的询问,“你当真非嫁那书生不可吗?”
“大哥,今日花厅不论寒族还是世家子弟,哪个能从萧渊手中夺彩,放眼京城,莫说赢过他,就是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又有谁,张业扬虽输了,可输给萧渊,并不算丢人。”
“唉。”沈长赫重重一叹,摇了摇头。
“大哥说的不是输赢问题。”
“那是什么?”沈安安不怎么理解,除了今日才艺比试,还有什么让大哥对张业扬不满。
“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沈长赫眉头紧紧皱着,“他差在不能以平常心面对输赢,不能坦然接受,着实有失君子之气度。”
况且他让小厮提前透露比试过程题目时,他亦没有丝毫拒绝,事后技不如人,又难以接受。
近距离接触后,沈长赫对这个人很不满意,心性不够坚韧豁达,纵然善良,在染缸一般的官场浸染久了,也难以再维持初心。
闻言,沈安安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方才在游廊上撞见他那一幕,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大受打击的模样,同大哥口中的君子确实不符。
“他出身不好,心性自然不够洒脱豁达。”
和那些有身世底蕴的世家子弟自然难以比拟。
那些人有人托着,有面对任何突发事件的底气,区区输赢自然泰然处之。
从小的教养不同,张业扬怎能和他们比?
“大哥,自幼从寒族爬上来的,有几个是正人君子,若都是耿直君子,又如何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上摸爬滚打,立稳脚跟。”
沈长赫拧了拧眉,看了眼执拗的沈安安,无奈的叹口气。
他在意的哪是这些,而是他缺失风度,说句不好听的,在权贵中,就是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气。
寒族也有个列在朝中风生水起的,可哪一个没有从容淡定理事的能力。
“好了,既然你意已决,大哥也就不多说了,前几日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安安立即问,“如何,他家中有没有问题?”
“时间太赶,派去的人只能查到他确实有一个姐姐和妹妹,姐姐大他六岁,婚期定在一月后,妹妹如今才八岁稚龄,不过据可实消息,他姐姐并非亲生手足,应是他父母领养。”
沈安安闻言,眉头紧皱了起来,“不是亲生的。”
不说有几分银钱的殷实人家,就村里庄户,靠那几分良田养活自家人都困难,更遑论再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他那姐姐……
沈安安想到的问题,沈长赫也想到了。
“据回来的消息说,张业扬的父母成婚三年无子,才领养了他姐姐,说是她命中有兄妹,可以给张家带来子嗣。”
庄户人家都信奉这些,尤其走投无路时,什么迷信传言都会试上一试,听了这话,沈安安心中怀疑才消散了些。
“他长姐大他六岁,应是没什么问题,且如今也已有良配,听闻那男人是码头做工的,二人感情尚可。”
“嗯。”沈安安彻底放下了心,既然家没什么问题,那接下来就该商议婚事了。
只不过发生了今日的事儿,只怕娘那要一通牢骚,她要费一番心思哄哄才行了。
——
沈长赫收到消息的同时,凌辰逸递出去的书信也有了回音。
四皇子书房。
凌辰逸挑眉看着书信上的内容,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书案后沉着脸依旧在发呆的萧渊,问,“等郎女是什么意思?”
萧渊冷冷抬眸,视线定在了凌辰逸手中的书信上。
“江南送回来的,你要看看吗?”他还以为他要一直坐那生闷气呢。
“拿来。”
萧渊语气森冷。
凌辰逸站起身给他递了过去,“你想的不差,他那姐姐确实不是亲生,有些问题,据当地居民说,张家父母领养那女子是给张业扬当等郎女用的,我们的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可不论怎么打听,那些人都不肯再说了。”
等郎女,光是这个词听着就有几分龌龊。
这个姐姐和张业扬的关系绝对有问题。
“更凑巧的是,”凌辰逸手撑在书案上,目光看着书信,“前几日张业扬高中不日即将回江南接任县令的消息传回去,没隔两日,她姐姐的未婚夫婿就不慎跌落江中,尸骨无存了。”
萧渊墨眸眯了眯,放下书信抬头与凌辰逸对视一眼。
在皇宫中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数年,他们可从不信什么巧合。
未婚夫婿死了?
萧渊唇瓣勾起一抹阴森的弧度,“让人查怎么死的了吗?”
“三日时间,哪来的及。”凌辰逸在他对面坐下,“张业扬的老家在江南的一个穷乡僻壤,消息闭塞,车马不通,想探听什么消息全靠和村民打听,那些人又很是一心,若是他们不想透露的,半个字都问不出。”
都是百姓,他们又不能拿刀威胁,所以探听的消息十分有限。
“不过沈家应也派了人打听,我们的人使了些手段,并没有让他得知全部情况,以免影响你后续手段,不过听描述,应该是沈长赫的人。”
“嗯。”萧渊垂头将书信重新折了起来,墨眸渐渐发沉,晦暗。
“不过据猜测,等郎女好像是他们村庄的一个习俗,而且是不被官府允许的,所以他们才会三缄其口。”
凌辰逸拧着眉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鲜的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