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 2)
半个小时好,手机传来两人微弱的谈话声。
“媛姐,你答应我的事情搞定了吗?球球都走三天了。”
何云洲嗓音磁性,满含期待。
“嗯。”
许媛有些犹豫,语气却依旧宠溺:
“明天我陪你去,记得低调点,别被陈枫知道。”
我狠狠皱眉。
球球是何云洲养的小狗。
它死了?
许媛答应她什么事情,还强调不能让我知道?
还没等我想明白,许媛就把手机拿回卧室。
两人一晚上啪啪三次。
我盯着天花板,一直睁眼到天亮。
很早之前,我就听过何云洲这个名字。
他是许媛的高中师弟、兼初恋。
两人在校园时期挺恩爱的,公开时却遭到许家人的阻碍。
听闻许母当年私下查过何云洲。
不知查到什么,许母和许父一致决定要阻止两人在一起。
许媛极力反抗半年,不料何云洲先妥协了,同年他被许母送出国读书。
许媛因此颓靡了几年,直到遇见我,她才慢慢放下何云洲。
我本以为,她和我结婚时,已经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
可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我再次点开何云洲发的那张房产证照片。
这三年来,许媛给暧昧对象买过不少东西,但仅限于男士香水、球鞋和衣服。
还是她第一次买房子。
隔天一早,许媛回到家。
她看着我泛青的双眼,坐在床边搂住我,心疼道:
“老公,昨晚没睡好?”
“嗯。”我揉了揉眉心,有些抗拒她的接触:
“能帮我煮碗面吗?好饿。”
“当然,你可是我老公。”
许媛娇俏地亲了我的脸,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转身进了厨房。
我迅速拿起她的手机,打开她和何云洲的聊天框。
手机显示最新的聊天记录是十分钟前,
“你应付完他,就来接我去他妈妈的墓地吗?”
“嗯,保密,别给任何人说。”
“放心,媛姐,我封嘴!爱你!”
不知为何,这聊天记录看得我浑身发寒。
两人去我妈墓地做什么?
我刚吃完早餐,许媛说要回公司。
我不放心,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许母当年调查的,关于何云洲的案件资料,跟着开车去到墓地。
两个小时后,我刚进墓地,远远地就见到两人站在我妈坟前。
3
何云洲一席黑衣,他手里抱着骨灰盒,神情哀伤。
许媛站在他身边,指挥三个保镖挖我妈左侧的空墓地。
两人都背对着我,没见到我缓缓走进。
很快,空墓地被挖出一个深坑。
何云洲弯腰将骨灰盒放进去,哽咽道:
“我的球球,终于可以给你下葬了。”
球球?
骨灰盒?
下葬?
我脑子涨得发疼,几步走到何云洲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
“何云洲,谁允许你动这个空墓地的?!”
“我……”何云洲吐了一口血,不满又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是意外我的出现。
我咬牙切齿:
“立刻!马上!把这个骨灰盒拿走!”
我鲜少在外面发火。
当年我埋葬我妈后,斥巨资买下她左右两边的两块空墓地,打算留给我妈和我用的。
毕竟我妈临终前的唯一遗愿,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何云洲抢先拿来葬狗!
何云洲被打得右脸高高肿起,他靠近许媛,整个人紧贴着她。
随即,委屈告状:
“媛姐,老男……他打我……”
许媛水眸闪过一抹异色,显然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她往后退两步,避免和何云洲接触:
“老公,你先冷静冷静,你听我解释。”
许媛伸手想搂我,何云洲先一步横在我们两人面前。
许媛俏脸瞬间阴沉。
何云洲无辜地仰头,缓缓露出被我打肿的右脸。
许媛斥责的话语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公,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我冷冷盯着许媛,只觉得现在的她很陌生。
“我不想听,你让他把他狗狗的骨灰盒拿走!”
许媛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故意将狗葬在你妈墓碑旁的,他找了个大师咨询,大师说这块风水好,利于狗狗转世投胎。”
“他心善,只希望狗狗投个好胎,他也答应我不立墓碑。大师也说先埋狗,后续不会影响人下葬,你看这样行吗?”
我气得浑身颤抖:
“不行,这个骨灰盒必须拿走!”
“许媛,你也知道我妈生前最怕狗!你如果放任他将狗的骨灰盒埋在这里,我们现在立刻去离婚!我妈肯定接受不了你这种媳妇!你也别忘了,我妈生前待你不薄!”
我第一次提离婚,许媛脸色凝重。
“老公……”
何云洲突然红着眼抽噎,像个可怜的小奶狗般:
“枫哥,我听媛姐提过你,不过你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还那么小心眼啊?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可这么小的事,明明你通融通融就行了,你非要闹大。”
“既然你纯粹想要发火,那你冲我发火好了,我心疼媛姐……”
我目光冰冷,盯着她:
“你想让我冲你发火?行,我满足你。”
我抓起他的衣领,拖着他往保镖刚挖好的坑面前走,又猛踹了他一脚。
何云洲被迫屈辱地蹲下,咬牙瞪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我眼睛都不眨:
“你现在就把骨灰盒拿走,去我妈坟前和我妈下跪道歉,不然我能打到你哭爹喊娘!”
何云洲拿起骨灰盒,求助地看着许媛。
许媛俏脸骤然阴沉:
“行了,他狗狗的骨灰盒也没埋进去,你逼他向你妈跪下道歉,这样有些逼人太甚了!”
我气得心脏突突跳:
“我逼人太甚?究竟是谁先逼谁的?市里有那么多墓地,他不选,他假模假样找个大师说这里风水好,非要扰我妈清净!他居心何在?”
何云洲叹了一口气,故作妥协:
“枫哥,你别骂媛姐,我现在跪。”
许媛伸手制止他,心疼地帮他拿起狗狗的骨灰盒:
“不用跪,我先带你去把球球埋了。”
两人肩并肩转身离开,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仿佛,从头到尾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自嘲一笑,转身叮嘱三个保镖将挖空的墓地填满。
突然,我注意到我妈墓地右侧。
那块我斥巨资买下的空墓地,不知何时换了个新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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