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假死(1 / 2)
我梗着脖子质问,心里头跟开锅似的翻腾。
真要干起来,我也不怕!
五年监狱生活不是白混的,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
可堂哥哈哈大笑,还咳了几声,“傻小子,我干嘛要杀你?”
他竟然反问我,给我整不会了。
对啊,堂哥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他亲弟弟,又没招他惹他。
就算不小心瞅见嫂嫂身子,那也是意外,堂哥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我命吧?
不过,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我听得真真的,绝不可能有假!
我冷笑一声,“那就得问你了,何文博!”
堂哥倒是一点都不慌张,那模样,好像我这反应才有病似的。
他无奈地咧咧嘴,“你小子,不会以为我们说让你死,就是要真宰了你吧?”
“不然呢?”我瞪着眼反问。
堂哥摊开双手,“净瞎琢磨!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咋跟小叔婶婶交代?”
“让你死,那是咱这行的规矩,是假死!骗骗老天爷,懂不?”
我皱紧眉头,手里的板砖攥得死死的,不敢放松半分。
“那陈把头为什么问你舍不舍得,还问谁来动手?你不是说,干这行根本没鬼神?”
堂哥说道:“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不遵守那就是大不敬!”
我揣摩着他这话的真假,继续质问:“你刚才明明说了亲自动手!”
“没错,得做得像!我带你入行,就算是假因果也得我来扛。至于舍不舍得,假死后,你会生场大病,吃点苦头而已。”
周眉扭着身子,从堂哥身后笑嘻嘻走出来。
“小火生,你紧张啥哟,难不成真以为我们要杀人?”
她“噗嗤”笑了。
“我们只不过是找先人借点钱花,又不是穷凶极恶的歹人。”
她拍拍堂哥的胳膊。
“你这弟弟,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呢!”
说完,她自顾自走了,还伸了个懒腰。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搅和,变得怪怪的。
堂哥又解释:“老弟,咱这行啊,真没那些个鬼啊神的。可有些老规矩,真的万万不能破!”
“让你死,是叫你下墓里睡一宿,用上点玄学手段,瞒天过海。”
“活人扒死人坟,就算没报应,心里也不得劲,对吧?可‘死人’拿死人的东西,那就没啥说道了。”
我听着,疑虑稍稍减少了些,但还是没法完全放下防备。
“堂哥,就算是这样,这事也太玄了,我……”
陈把头打断我的话:
“小子,盗墓行当分南北两派。北派那帮家伙,都是粗人!就知道用工具,像人人都晓得的洛阳铲,还常常一大帮子人一块行动。”
“咱南派可不一样,看重的是理论和技巧,那大把的风水堪舆的学问,得琢磨透。”
“像郭璞的《葬书》,杨筠松的《疑龙经》,还有蒋大鸿的《三元地理》等等。得研究古人选墓址的讲究,反着去推理,才能晓得哪儿可能有墓。”
他猛抽一大口旱烟,吞云吐雾。
“再把墓的结构搞清楚,凭巧劲把宝贝顺出来。跟北派比,咱南派进去再出来,那墓还能相对完整。”
“最高境界,是万墓从中过,片土不沾身!动静小,安全得很!”
“不像北派那些货,个个都是三等功!咱南派规矩也多,像让你假死,就是其中一个。更是结合风水命理,是对你好!”
听他和堂哥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心里的紧张又缓解了不少。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我忍不住又问:“那…那眉姐说我就这么没了可惜,什么意思?”
周眉推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冲我咯咯笑:“小弟弟,假死之后不仅生病,还三年不能碰女人,要不姐姐先让你尝尝做男人的滋味?”
堂哥瞪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他妈还真惦记上了,别瞎祸害我弟。”
周眉笑了笑,又朝我直抛媚眼。
我手里的砖头,放下不是,举着也不是,就那么僵在半空。
堂哥呵呵笑:“怕了?可你晓得不,钱难挣屎难吃。你哥我当年也假死过!生病怕啥,我不好好的!”
说完,他扭头跟陈把头讲:“我弟就这熊样,让您见笑啦!”
陈把头摆摆手:“小何,这病不大的,我们也有法子治好你。”
抽着烟,他一步一摇回自个屋去了。
堂哥又瞅我一眼,叹了口气:
“火生,还是那句话,你要还想像以前那样窝囊着活,哥没意见。等哥把这趟活干完,就带你回家。”
“小叔婶婶问起来,哥想想咋说才不让你丢脸。不早了,睡去吧!”
他说完也转身进屋,“哐”地关上门。
黑黢黢的院子里,就剩我一个人傻杵着。
堂哥的话在我脑子里来回转悠,心情乱得像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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