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诱骗(1 / 2)
因了那笔办学款项被无端盗取的缘故,爹爹忧虑心焦且不多提;加之那天夜里,又被冷雨周身浇得通透,以至于风寒入骨,如此积劳成疾,竟一直卧床不起了下去。
我为照顾爹爹,停学在家,少不得随着竹妈一起忙前忙后的请来医生为父亲探看病症、开方服药。
无奈父亲这一次的打击到底太大,高烧不见纹丝减退,水米不沾,汤药更服不得。昏睡之时甚多,偶尔清醒,也只是拍抓胸口,高声疾呼:“天要亡人!天要亡人啊!一群强盗。。。。。。强盗。。。。。。”
我虽终日与竹妈守着父亲,不敢离开一步,口里声声念念劝慰,要他好好服药,身子养好之后再度重整旗鼓,看似坚强如斯,殊不知,我的心里其实比父亲更加焦急。
现实如此残酷的摆在眼前,一分也逆转不得;凭着白家眼下家底,父亲纵是卖掉白公馆,卖掉两个女儿,也实实偿还不得那笔盗走的巨额款项!一辈子,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每每想到如此,总也少不得美眸泛泪,却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哭泣流涕,只得等到竹妈前来换我的班,才匆匆避开父亲,回到自己香闺,一头栽于床榻,辗转反复好一阵子,哭湿了枕巾。
苦难往往容易使人忆起往事薄凉的气息,我真的好恨,恨我们全家屡屡遭遇的横祸;咬牙切齿,委实痛恨那帮害死母亲的歹徒;此刻,我却更恨那些不敢露面的小人,置父亲于死地的,黑了心肝的强盗!
我亦是怨,为何自己偏偏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怨自己为何就没有上古大侠们飞粱走壁的本领,亦没有敏捷神机的侦探心法,不能帮助父亲缉拿强盗,追回巨款!
期间,莫老师曾来安慰过我一两次,听他说,就在校长室巨款被盗的那个暴风骤雨之夜,父亲当即没有瘫倒崩溃,而是很理智的冒着风雨跑到当地警局报了案。警局随即便拨了两人下来,随父亲一并回还探看现场。只是这强盗既未曾挖洞捣墙,也未曾撬门破窗,屋里屋外没能留下任何可疑迹象。
想想也是,两名侦查员想必看了看便回去应付交差,第二天父亲就卧了床。警局又来过两批人手,我也在场,还领着他们在桂圆画廊底下兜了几圈,还是毫无结果。
每个黎明转换的白昼,我明知要想破获此案,几率少之甚少,堪称渺茫;但就是不甘将那一丝尚存微弱希望打破,总也急不可耐的企盼莫老师为我带来外面新的消息,哪怕分毫。要知道,只一点局势好转,就是父亲一丝生的希望。
这一天,又听到木板地面之上,莫老师那熟悉的脚步,我便唤了竹妈前来父亲床前看守,自己悄悄起身,去外厅相迎。
谁知,莫老师手里拿了几张报纸,脸色之苍白,甚至较之往日愈加沮丧。
“怎么样,有线索吗?”我急急迎向他,依然是这一句明知无望而不得不满怀希望的话语。
莫老师一阵痛苦难言,也不开腔,只将报纸塞向我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