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离间之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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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顾安父子,楚砚之还没来得及坐下,鲁海阳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楚砚之笑了笑,“看来,你来了不止一会了。”说罢,他抬手示意鲁海阳坐到他旁。

鲁海阳走到楚砚之旁边坐下,“我听说了紫宸殿的事,所以,便过来看看,只是……”鲁海阳看向楚砚之勾了勾唇角,“太子真的打算对燕王世子动手么?”

他不是为了萧希微连安嬷嬷都可以送出宫,甚至要斩断和他这些年的兄弟之情,今日更是为了这个女人,连皇帝有心设计的这场赐婚都推了,如今却要借顾家的手除掉楚天烨,他不怕萧希微知道后会恨他么?

楚砚之淡淡的扫了鲁海阳一眼,他当然听说鲁海阳这话里的讽刺,只是,此刻他也没心跟他计较这些,“他要在宫里替楚天烨摆满月酒。”说到这里,他锋利的眉梢微微一挑,这才接着道,“海阳,你应该能猜到他话里这意思吧。”

鲁海阳脸上原本还带着的几分讽刺一下退得干干净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楚砚之,良久,他才沉声道,“殿下,我早说过让你收敛一点,否则,皇上也不会拿一个孩子警告你。”

显然,皇上对楚砚之近来的举动已心生不满。

“警告?”楚砚之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警告吗?”

鲁海阳一怔,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看楚砚之这表情,难道还其中还另有深意?也是,倘若仅仅只是警告,楚砚之又何须要除掉楚天烨,他如今最在乎的人可是萧希微,若不是怕加深他和萧希微之间的隔阂,他又何必将楚天烨留到今天?莫非……

“难道皇上是想用楚天烨来制衡太子你?”鲁海阳说完,很快便觉得这个答案似乎有些缺乏说服力,于是,他又道,“可楚天烨不过是个还未足月的婴儿,他能做什么?”

即便燕王剩下的余党想要依附他,可他终究还只是个未足月的孩子,根本没有能力和如今大权在握的太子楚砚之一争高下,甚至连资格也没有。

你以为,楚天烨的身后仅仅只是燕王的余党?”楚砚之盯着鲁海阳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鲁海阳皱了皱眉,“太子难道是在怀疑秦王么?”

秦王当初虽然一早便站在燕王那边,但如今他在朝中也笼络了不少人心,若要他放弃转而支持一个婴儿,只怕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愿意吧?只要他心里有一丝不愿意和不甘心,那么,他们就能从中做手脚,所以,这也根本不足无惧。

楚砚之低头一笑,随即便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了几圈,“海阳,你觉得整个大越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让本宫忌惮?”

鲁海阳脑中忽地划过一道灵光,他一下站了起来,脱口便道,“皇上!”

楚砚之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赞许的朝鲁海阳笑了笑,“你说的不错。站在楚天烨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皇,大越国的国君。”

鲁海阳看着楚砚之眸中那股幽冷和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狠绝时,他刚刚涌起的那股冲动渐渐冷了下去。他扶着椅子,重新坐了回去,随即抿了抿唇角,重新开口了,“太子,你是不是多想了。”

要知道,楚砚之之所以能有今日全是皇帝暗中一力扶植的结果。皇帝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将他捧上储君之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另外两个儿子替他铺路,如今又怎么可能要扶起一个未足月的婴儿来制衡他了?

这不可能。

“本宫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楚惜之咪了咪眼睛,但眸底的那抹阴冷仍旧聚在眼中不曾散去。

眼下,或许他真的只是想借此警告他?可是,以后了?眼下,他不过才刚被立为太子,他便弄了一个楚天烨来警告他,那以后若他再稍有不称他的心意,他会不会立刻扶起楚天烨,甚至是楚穆之来取代他的位置?就像当初,他扶植他取代楚靖之的位置一样。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才艰难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只是可能!

鲁海阳看着楚砚之眸底的那抹阴冷,心里忽地涌起一股寒意。

他和楚砚之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又如何能听不出来楚砚之这话中的深意。只是,他一想到皇帝这些年对他的付出,他心底未免生出一股凉意。

似乎察觉到了鲁海阳的心思,楚砚之将目光移到了他身边,“并非本宫而狠,而是,在本宫心里他从来不是我的父亲。”说到这里,楚砚之眸中的寒意更深,“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人。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当初母亲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时那绝望哀痛的脸。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就算后来他竭尽全力想要将他扶上储君,最终也不过是为了等他将来死的那一天,他登基为新帝自然会封自己的母妃为皇后,而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一起。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感受到楚砚之眸中的伤痛,鲁海阳心里也微微泛起一股苦涩来。

他和楚砚之都一样,生母出身卑微不被接纳,成长的每一步都伴着血和泪。所以,他们才拼命的往上,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为自己的母亲赚得一份荣誉,想要给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狠狠的一记耳光。只不过,他们惟一不同的是,他的母亲还在,但,丽嫔却早已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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