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雇主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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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祖是户部尚书的亲侄儿,李家多多少少因为户部尚书的关系,顺风顺水的,三万两根本不在话下,用三万两买一个前途功名,可比什么都划算啊。”小桓子磋磨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既说那李白祖是碌碌平庸之辈,他却能过了前头的院试、会试、乡试,可见他买试题也不是之一回两回了。

夏子衿想的却不是这一茬,那人说他走访了十五家,诸如方舟这等寒门子弟,自然是不会买也买不起三万两的试题,可是十五人中,也有比李家阔绰之辈,为何只有李家买了试题,而翰林院院判也只检举了李白祖一人?

若是当时多了别人买,那么是否院判的检举名单上又会多上一人……

这些弯弯绕绕的问题让夏子衿有些头痛,她蹙着细眉,又问道:“让你卖试题的是什么人?”

那人沉默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你如今身负重伤,又躲进李府来,恐怕就是应了那句卸磨杀驴的下场,他既要杀你灭口,你还不肯透露他的名字吗?”小桓子哎声道,双手抱着臂啧叹了两声。

“不是我不肯说……是我也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谁……”那人长长一叹,捂着腹部抽气了几声,看样子是十分疼痛。

“他……应是非富即贵的,个子不高,体态有些宽肥,本是个和蔼的面貌,笑起来却让人觉得阴嗖嗖的。雇主他交代完要我做的事情,便再没有出现过,直到昨日我在家中收拾行李准备外逃,院子里便忽地出现了三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要杀我灭口,我才知道原来我竟是做了冤大头……”

那人捂着伤口声声长叹,面上有懊悔之色,兔死狗烹之理自古比比皆是,他错为一生无虞的身在财而惹来杀身之祸,死后不过一抔黄土,再多金银又有何用。

“三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夏子衿默念了一句,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既然雇主派人杀人灭口,用的杀手也定是武功不俗,三个身怀武艺的杀手剑下,这人竟然还能捡回一条命,实是怪哉。

那人也看出了夏子衿与其他二人的疑惑,捂着腹上笑得直咳嗽起来。

“三位不必吃惊,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那些杀手一人在我身上捅了一个窟窿,左胸膛一个,腹部两个,以为我是必死无疑,却不知道我自小心脏长在右胸膛中,我中剑后倒地屏气装作断气,在地上躺了一个时辰才敢起身,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三人恍然大悟,仔细看去,那人的左胸膛处确是有一处剑伤,只是见他捂着腹部,之前并未太过注意。

这人也算是有几分聪明的,知晓事情败露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杀手和雇主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存心要灭口的人竟然藏在官差眼皮子底下的李府。

“公主……现在如何是好……”小桓子望着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中年男子,也有几分犯难起来。

“待会把他抬到马车上,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安置。”

夏子衿沉着双眸,心中的愁云是越来越浓,还有两日,她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线索断在了卖试题男子的身上,若是她不能知道究竟雇主是谁,便无法进行下一步。

这一场阴谋仿佛越织越大,她甚至是毫无头绪的,究竟是谁,要费这样大的功夫,去陷害一个宦官?

夏子衿将脑海中仅有一些线索拼拼凑凑,始终织不出一张完整的网,她现在要做的,是一步一步完善这张网。

沉思片刻,她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对小桓子招招手,他附耳听来,先是略为一愣,随后便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月华宫正殿。

月静安跪坐在佛垫上已有半个时辰,她手中握着小锤不停敲打着案上的木鱼,咚咚的脆声不断响起,在偌大的殿宇中洪如钟鸣。

“娘娘……”

小竺至身后一唤,手中捧着一碟子已经放凉的玉露粥,叹了一口气。

月静安依旧是自顾自地敲打手中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将一整首观音心经念了又念,口中反反复复地嚼烂心静如水的字句,可如此却是将心中的担忧暴露无疑。

“皇上那边怎么说?”

木鱼声终是停了下来,月静安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出一句,指尖的微颤却将心思全数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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