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扔到雪地里(1 / 2)
夜深月沉。
淮南侯端坐在主位,望着下首跪着的两个女儿,一个哭得泪眼楚楚,扯着他的衣角求饶。另一个只抿着唇不说话,眼中却透着股倔强来。
他心下有了分辨。
于是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清月,既然是你伤了镇国公世子的鹦鹉.....”
孟清月的身形猛地一晃。
虽则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及至亲耳听见父亲要把自己推出去顶罪时,她嘴角仍是不可抑制的擒了分苦涩,“可是父亲,伤那鹦鹉的人明明是.....”
“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淮南侯的语气和缓,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重要的是你姐姐与镇国公世子定了亲,若此事由她认下,惹得世子爷一怒之下退了婚,那可怎生是好?”
所以,她便要替孟长乐背了这黑锅么?
孟清月觉得荒谬,可偏偏她又无话可说,毕竟这三年来,次次都是如此。
她也曾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只因当年侯府亲女年幼走失,她便被淮南侯府收作了养女,多年来亦是视如己出,百般疼爱。
直到三年前,孟长乐被找了回来。
那天侯府是前所未有的喜庆,年迈的父母双亲皆是老泪纵横,就连一向沉稳的哥哥都红了眼眶。
唯有孟清月局促的缩在角落里,觉得自己从头到脚的存在似乎都成了一个错误。
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告诉孟清月,是她欠了孟长乐的。于是这三年来,她对孟长乐一直是能避则避,能让则让。
可今日的事情,却又有些不一样。
她深深垂头,早已死寂的眸泛上几分凄楚,“父亲,听闻那镇国公世子跋扈无情,姐姐伤了他的鹦鹉,他都能毫不留情提出退亲,若是换成我.....”
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孟行舟不耐烦打断,“正因世子爷跋扈,才要你来替长乐顶罪——你占了长乐十二年的人生,也是时候该还她的恩情了!”
孟清月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清风明月般的男子。
这是她的兄长——不,确切的说,是孟长乐的兄长。
在孟长乐回来之前,孟清月觉得孟行舟是世上最好的阿兄,他会翻墙给她买果子吃,会攒钱在她生辰宴上放烟花,会在冬日里把自己的碳火全部搬到她屋里来,还信誓旦旦说男子汉不怕冷。
可是自从三年前孟长乐归家,他便只是孟长乐一人的哥哥了。
还孟长乐的恩情?
可孟长乐对她有什么恩情?
她不是被抱错的孩子,更不是鸠占鹊巢的假小姐,而是堂堂正正被父母接过来,疼爱了十二年的养女。
思及此处,她稍稍有了几分底气,“世子纵然要与姐姐退亲,可到底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此事真由我认下,万一世子爷盛怒之下打死了我....”
她想问问阿兄,问问爹娘,究竟是她的命重要,还是孟长乐的婚约重要?
可是答案显而易见。
孟行舟轻嗤一声,“若你死了便能换来世子爷松口,也算你命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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