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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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简先回乾清宫,路过昨天他们分别的房间门口时,脚步顿了顿,看向那个本来停留着轮椅的地方。

光滑如镜的墨色金砖地面上空空如也。

几缕阳光照进来,光柱里灰尘在肆意飞扬,给这个幽暗冷清的高大建筑添上些许活力。

却愈发显得整个乾清宫静谧幽静。

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

苏晚晚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仿佛身处囚笼,总是无法逃避,像是一张大网将她包裹,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像是看到陆行简的脸,他表情不明地问:“等我,嗯?”

这句话反而让她心生寒意,更想逃离。

她感觉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不远处响起道略尖利的男子声音:“怎么还不醒?莫不是你们下手不知轻重,把人弄坏了?”

“哪能呢?”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带着谄媚和恭敬,“主子吩咐过不可伤了她,小人不敢不遵命,只是蒙汗药药效没过,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那就好,好生看管,少不了你的好处。”尖利的男子越来越远。

“小人遵命!”

等周围又变得静悄悄后,苏晚晚才攒足精神,睁眼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并不是她入睡的那间客栈房间,而是非常简陋的一间民居,土坯墙,茅草屋顶。

她身上盖着的棉被用的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背面,又重又硬。

可她并不能把棉被掀开,因为手脚已经被捆住。

被掳了?

苏晚晚顿时如坠冰窟。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丫鬟马车夫等人的任何踪迹。

他们是被杀了还是被关到别处了?

苏晚晚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大概都不会有人发现她被掳了吧?

想到此处,她内心的悲凉反而多于恐惧。

谁会在意她呢?

父亲带着堂妹已经在回洛阳的路上。

顾子钰出京公干,也无暇顾及她。

至于让人把她送出宫的陆行简,他大概正忙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工夫管她。

说到底,她只是一叶漂泊无依的浮萍,力量微小而无足轻重,来去皆不由自己。

盘点自己并不算长的人生,她倒生出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索性接着睡觉。

傍晚的时候来了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农妇,也不说话,给她喂了一碗粥便走了。

苏晚晚压低声音问农妇几个问题,可是农妇压根就不理会她。

她就实在搞不懂了,是什么人掳了她,却没有当即杀死她。

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火把的光亮。晃动在窗户上。

苏晚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猛地加快,脸色都白了几分。

屋后却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鸟叫声。

苏晚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头向屋后看了一眼。

只看到土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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