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爷孙维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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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草家里乱成一团,原来由马得草与马二炮的战争演变成为马得草与他老婆的战争,马二炮看着他父母亲在炕上打得牛毛滚毡乱成一团,就像两只斗鸡一样两个脑袋缠在一起难解难分,马二炮则吓得在炕上直着嗓子嚎叫!

刘得贵在地上站着尴尬万分,心想:“你看看这事情,来找人家,本来让说说孩子就完了,结果才惹得人家一家子打起架来了,这多别扭!”

他想过去伸手拉开,又怕人家给他个不好看,转身走吧,他又觉得自己来把人家弄成这样,眼看着人家两口子打架,咱不拉架,转身走掉?

刘得贵想着:“不能就这样走了,这不好,这不是人干的事情,这让人家说出去会遭人骂的!”

刘得贵想到这里就硬着头皮过去拉架去了,他一边说:“你看看你们两,把孩子说说就算了,咱们打起架来了,这不是给我不好看嘛!快!快!快!都松松手!”一边就伸手使劲把马得草和他老婆撕开。

再看,马得草的脸也被他老婆的指甲抓出无数条血道子,而马得草则手里攥着一大把他老婆的头发,他老婆的头发乱成野鹊窝一样乱蓬蓬的,连脸也找不见了,大半天他老婆伸出一只手来把一头乱发往脑后甩了一下,露出半张脸来,才发现那张脸简直没法子看了,因为马得草一巴掌把他儿子连人带饭打得爬在炕上,而他家儿子的一碗饭就全部洒在土炕上了,而他抓住他老婆的头发就使劲往土炕上按,按得满脸都是饭渣子,嘴也在炕上蹭破了,满嘴流着鲜血。

半晌马得草的老婆感觉嘴上不对劲,火辣辣的又疼又湿,伸手一摸,一手鲜血,于是爬在土炕边上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呸!滚!你这个癞皮狗!”

刘得贵陡然浑身抖动了一下,脸“嗖”地一下红到了脖颈,一股子遭受侮辱的晦气就像马路边补胎充气的小商贩给汽车轮胎充气一样,霎时间,刘得贵那个肚子就被那充气泵充得鼓鼓的!

于是刘得贵领着大宝红着脸鼓着满肚子气,转身就从马得草家里往出走,他刚刚跨出堂屋,走到院子里,马得草的老婆端起一大盆脏水朝着刘得贵的身后就泼了出去!刘得贵的两条裤腿溅了满满两裤腿水。

刘得贵一下子站住了,转身朝着马得草家望去,而马得草的老婆又“砰”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刘得贵顿时由一腔愤怒翻滚、燃烧变成了飘溢溢的两眶泪水!伫立半晌,低着头牵着大宝的手一步一步从马得草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来到了街上,刘得贵牵着大宝的手犹豫起来……

正午的太阳将街边上几棵干枯大树的倒影投射在街道上,那碎石黄土混合在一起,由千百村民数百年来日日踩踏形成的街道,就像癞蛤蟆背上的皮一样疙疙瘩瘩,但却干爽清洁。

那几棵干枯树枝的倒影印在大街上密密匝匝、影影绰绰随风乱动。刘得贵低头望着这些倒影,脑子里在想着:“怎么办,还去不去那肥猪和赖毛狗家呢?这次去马二炮家被人家侮辱了一顿,反倒受了半天气,如果再去那两家会不会再受气呢?”

刘得贵犹豫半晌,又低头看了看大宝脸上的伤痕,一股子怨气又升了上来,想着:“管他呢,不论何种情况,也得去找找他们呢,要不以后大宝出去他们再打怎么办呢?大宝总不能成天躲在家里不出门,不见人吧?”

想到这里,刘得贵狠了狠心,伸出手拉住大宝的小手,又向着赖毛狗家走去。

赖毛狗家在村子的北面高疙瘩上住着,是全村最高的一块地方,住着三孔窑洞,一只院子,背靠着山坡上的一个土崖。

而赖毛狗的爷爷是从外地逃荒来到这山底村的。来了之后没有房子住,就在北面靠山坡的土崖上挖了三个土窑洞,将土崖前面摊开一片,拿石碾子压平,就成了一个院子。

山底村人发现后无不羡慕,都觉得这赖毛狗的爷爷有本事。赖毛狗的爷爷名叫赖东生,村子里人们私下里就议论说:“这外面来的人,见过大世面,就有那眼光,山底村人住了几十辈子了,就没有一家发现那地方可以挖窑洞住人。”

有的说:“嗬,那地方正北方位好,太阳早早就照射到了,能整整照一天,别的人家早早就没太阳了,他家太阳还照得亮亮的呢!”

有的说:“窑洞好,成本低省钱,还好住,冬暖夏凉。”

有的说:“山底村里没房子住的人家多呢,怎么就谁家也没看出来那地方可以挖窑洞住人,结果让一个外地人占了那个便宜了!”

也有的说:“那地方好是好,但是往家里每天担水扛柴太费力气,少出一点力气也拿不回家里去。特别是到了秋天收割回庄稼来,都得一篓担、一篓担的往上担挑,那可是费下劲了!”

还有的笑着说:“在那地方住必须是能生男孩子的人家才行,如果尽生女孩子的人家可不敢住到那上面去的。弄不好连水也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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