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野驴嚎大闹校园(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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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人们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两个季节春种和秋收,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真乃“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春天播种争分夺秒,与天地季节气候抢时间,一旦误了农时,种子没有播种进土里,今年就会颗粒无收,来年就得喝西北风。

而春天辛苦耕耘全部按时播种了,到了秋季万物成熟,硕果累累,更需要与天地、季节、气候争时间抢速度,因为一旦收获晚了,遇上雨涝、大风,这注满滴滴汗水的金色颗粒就会被洒在地里霉烂变质或被风磨侵蚀化成粉末消失殆尽。

于是一块块、一片片玉米田里响起了在玉米秸秆上掰动玉米棒子的“嚓嚓”声和挥镰砍伐玉米秸秆的“啪啪”声。而一批批金色的玉米秸秆应声倒地,那一个个粗壮的玉米棒子都从秸秆上掰下来进了箩筐里,进了驴车、牛车、马车里。

那田间小径、村边大道上,挑着箩筐,赶着牛车、驴车满载着金灿灿的果实,哼着歌曲,吆喝着牲畜的庄稼汉们,乐此不疲,川流不息,络绎不绝。

由于金秋时节,抢收抢割,光阴如金。家中劳力多的人家,可以对成熟的各类庄稼如谷子、高粱、马铃薯和黑豆、蚕豆等庄稼满面开花,一起收割,因而就直接把这玉米棒子从玉米秸秆上掰下来担挑、车拉运回家中,然后再抽空来砍伐这些玉米秸秆,或者干脆告一声那些养牲口的人家,让他们收割回去喂牲口去,来年还可以作为交换无偿使用几天牲口呢。

而有些劳动力少的人家,不能全面一起收割,只有挑选最当紧的最先收割,比如谷子、高粱等粮食作物,一旦成熟,因其颗粒小,干爽,又没有皮叶包裹,易折易碎,一旦被大风刮得撒在田地里,就再也收不起来了。

而玉米棒子则颗粒大又有一层层包装严严实实地包着,所以一些劳力少的人家,就先收割那些没有包装的,颗粒小的谷子、高粱等粮食作物。

这玉米虽说比别的作物结实,但是成熟之后依然在地里一株、一株孤零零地站着,一旦被大风刮倒,再遭受雨淋,这玉米就受潮霉烂了,再加上风磨侵蚀和鸟雀糟害也会给玉米造成损失。因而人们就习惯先把玉米秸秆伐倒,然后一株一株并到一起立起来,把玉米棒子裹在中间,立成一大捆、一大捆地堆放到地中间。等到把其他农作物收割完后,再掉回头来从玉米秸秆上掰下玉米棒子来,运回家中。

而刘得贵由于家中只有他一个成年人,一个劳力了,他的收割庄稼策略自然得选择先收割谷子、高粱了。因而,他先把玉米秸秆伐倒,在地里竖起来码成十几大垛。然后就先到别的地里收割谷子高粱去了。

有一天,刘得贵在他的谷子地里割了整整一天的谷子,累得腰酸腿疼,回到家里来给大宝做的吃了晚饭,爷孙两就倒头大睡了。

这是一个农历二十三的日子,村里的人们都是一整天忙忙碌碌地收割,超强度的劳动,一到夜间都累得筋疲力尽了,纷纷倒在土炕上,呼呼大睡了。

夜间,那一弯上玄月,仿佛也是奔忙得疲倦了一样,懒洋洋地,无精打采地悬挂在半空,以凄冷的目光注视着人间。

村中街道行人稀少,有几只流浪狗在毫无目标地游荡着,寻找充饥的食物和睡眠的窝铺。而干了一天累活的老牛和毛驴却没有急于睡觉而是把脑袋塞进那大石槽里大吃二喝。

因为它们与人类相比此时此刻吃比睡更重要,因而那疯狂的吃食和咀嚼带动得脖颈上的铃铛发出有节奏的,不间断的“叮当”声。

在这静谧的夜间,那老牛、毛驴脖颈上的“叮当”声,对于精疲力尽的庄稼人来说,更具有催眠作用。因为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悦耳的“叮当”声中睡去。这声音就像他们睡觉时的被褥一样不可缺少,如果缺少了这种声音,则会致使村中多少庄稼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然而如果庄稼人过度劳累之后,这种声音便会像婴儿入睡时的摇篮曲一样,给庄稼人以安慰,使他们劳累了一天的筋骨和心情顿时松弛下来,在恬静中获得休息和慰藉。

而今夜这不间断的“叮当”声,则更具催眠和慰藉作用,全村人都在这铃铛声的催眠之下,洗去了一天田间地头劳苦的酸痛,四脚一伸,便呼噜震天了!

乡村的夜是丰富多彩的,冬季有冬季的特点,春季有春季的特点,而夏季又有夏季的特点,总之一年四季夜间的特色各不相同,大自然与人类和谐融合而伴奏出的天籁之音,令人神驰、启发遐想、甚至陶醉!

而今夜作为金秋之夜,阵阵秋风徐徐地催促着一树树枝丫上的树叶纷纷飘落,那街边上、院子里的老槐树、老榆树的落叶轻轻地敲击着地面,飘打着每家每户的屋门窗户,发出细细的“莎莎”声,与老牛、毛驴铃铛的“叮当”声,与庄稼汉们的粗莽的呼噜声融合在一起,在这山底村的夜间上空弥漫、飘荡。这或许就是乡村的秋夜之声,或者叫秋韵了。

突然间一种极不协调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快!着火了!快救火呀!……快救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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