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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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闹钟关掉,昨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就把这件事交给司机了,江心媛那娇滴滴的臭毛病她可不惯着。

        不过果真不出她所料,一个小时之后孔念慈的电话便打来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张口就是质问:“不是让你去接机的吗?怎么是司机去的?妹妹又不高兴了。”

        笔尖一歪,在白纸上留下一道突兀的线条,江渝之把手上的笔一扔,疲惫地说道:“我去不了,我发烧了,身体不太舒服。”

        她嗤笑一声:“你也不想让我传染给江心媛吧?”

        电话那头的孔念慈顿了顿,似乎这才想起她昨天去医院的事,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去医院了?检查结果怎样?”

        “没什么。”江渝之揉了揉眉心,含糊其辞道,“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感冒了。”

        电话那头的孔念慈问道:“我听你表姐说媛媛谈恋爱了,你知道她男朋友怎么样吗?”

        话题转的真快,江渝之在心里嗤笑一声,江心媛从小有点小病小痛家人就紧张得不行,到了她这儿不过是想起来了便随口过问一句。

        妹妹娇气活泼,有点不舒服都不会憋在心里,也爱跟父母撒娇,但她的性格截然相反,小时候便察言观色,沉默温吞。

        毕业之后她开始创业,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甲方和员工,这种性格才有所好转。

        离婚时孔念慈没要到江心媛的抚养权,导致小女儿九岁的时候就和母亲分开了,江渝之知道母亲因着这件事一直对妹妹心理有所亏欠。

        但是她呢?她不也是快八岁的时候才被她从外祖父母家接回来吗?她在裴家的那几年里,孔念慈一半的时间都在出差,她难道对她就没有歉疚吗?

        这些质问的话小时候没有问出口,现在就算要到答案也没有意义了。

        江渝之端起手边的温水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

        孔念慈继续数落道:“你妹妹二十二岁就有男朋友了,你都快三十了还没着落。”

        江渝之将手机开了免提,抽了张白纸写写画画,回道:“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干什么都是黄金年龄。”

        尽管母亲经常将她的年纪挂在嘴边,但她从来都没有年龄焦虑,性别一换三十岁就是大展宏图的好年纪,到她们这儿怎么就唉声叹气了?

        她的公司员工大部分都是女性,在招聘的时候看中的是能力,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和是否生育都不重要,公司内部的针对女性的福利也很好。

        有朋友说她是在做慈善,她都一笑而过。

        她的公司目标客户群体绝大部分都是女性,如果做不到理解和共情,那她真是别干了。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轻声催促的声音,孔念慈结束了话题:“我懒得跟你争论,等小周出完差回京西,你们一起吃个饭,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可以进一步交往。”

        她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晚上小煊找你来拿东西了?”

        江渝之一头雾水,但想到自己今早起来看到的那些未接电话,她还是应了孔念慈,虽然不知道裴煊在搞什么,但他们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电话挂断之后,江渝之看着她在白纸上写的那些字,不由怔然。

        【孩子、原生家庭】

        刚才在和孔念慈打电话的时候,她不由开始从她之前没有想过的角度来考虑这个孩子的去留。

        她的财务总监前段时间刚离婚,孩子才三岁,江渝之问她五年婚姻她后不后悔。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谈不上后悔,男人虽然没给我带来太多正面的情绪价值,但这段婚姻给了我一个孩子,养孩子的过程中就像是在治愈童年的自己,放下了也豁达了。”

        失败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孩子有什么意义,从来都没有标准答案。

        意外到来的孩子该不该留同样也是如此。

        都说养孩子是在养小时候的自己,江渝之下意识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不禁想到,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她小时候没能拥有的东西,她都想给她的孩子。

        昨晚夏鹿在她家陪她睡觉,她们也理性分析了一下这个问题。

        江渝之现在虽然还谈不上财富自由可以就此躺平,但她手上有一个正在稳步上升、上市在望的公司,名下有投资,有不止一套房不止一辆车,没有房贷和车贷。

        去年她父亲去世分割遗产的时候,将江都市中心的一套市值大约五百万的别墅留给了她。

        从财力上看,养一个孩子没什么问题,能给孩子提供非常好的教育环境和生活环境。

        她思想成熟、人格独立,有责任感和有耐心,即使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也有信心教育好。

        况且从身高、颜值、智商上来看,裴煊的基因确实是优质基因,这是他们谁都无法否认的一点。

        不过最让她头疼的一点是裴煊,这孩子就算要生,该不该告诉裴煊?

        不过告诉裴煊又能怎样?

        钱她自己是不缺的,总不能和他谈感情吧?

        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以后会和她抢孩子吗?

        他知道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又会怎么想?

        在一团乱糟糟的思绪中,江渝之突然灵光一现。

        难不成……去父留子?

        这个念头刚在江渝之的脑海中闪过,门铃便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出门遛狗的保姆回来了,但看到监控里的人,她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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