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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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太明显,谢青溪心里忽然间升腾起愧疚来。

        她小心的问:“你、你今天提前下班,不会就是以为……因为这件事吧?”

        应屿抿住嘴唇,觉得十分赧然。

        谢青溪却觉得他是因为失望而不高兴了,有些忐忑的扭了扭手指:“对不住啊,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我才来了生理期,你还记得的吧?”

        她不提醒就算了,一提醒应屿就想起自己在办公室查先兆流产都有什么症状,是为什么引起……这也太乌龙了。

        他叹口气,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是……出了意外。”

        说得委婉,但谢青溪听懂了,忍不住直接问他:“你想做爸爸了吗?”

        可是分明每次他都有主动做避孕。

        应屿被她这话问得一愣,错愕了好一会儿才说:“虽然……如果他来了,我会很高兴,但不得不承认,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谢青溪闻言张了张嘴,想说如果是这样,那可能会一直一直做不好准备。

        但话到嘴边,她又没有说出来。

        见她神情有些纠结,似乎很复杂的样子,应屿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能让她气质显得更加的低盘发被他这么一揉,立刻就乱了,谢青溪一咬舌尖,忍住了要推开他爪子的冲动。

        “随缘吧。”应屿说了句,立刻话音一转,“刘太太是为什么生病?”

        谢青溪不想说,可转念一想,吴太太他们都知道了,想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反问应屿道:“你这几天在外面没听说什么吗?”

        应屿和她四目相对,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气的。”

        谢青溪一噎,想反驳吧,又觉得他说的没错。

        可不就是被气的么,那父女俩,一个老白眼狼,一个小白眼狼,她一想,就忍不住不高兴。

        应屿看到她的反应,不由得失笑。

        忍不住再一次伸手,又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这次谢青溪没能忍住,头一别就躲开了。

        第二天是周日,应屿不用去公司,谢青溪也就不用卡着点起来送他,睡到自然醒后,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有些发呆。

        赖了一会儿床,汪姐来敲门,她才慢吞吞的起来去开门,问道:“应屿呢?”

        “先生在书房。”汪姐回了句,问她,“早饭我给你送上来要不要啊?”

        “我下去吃。”谢青溪打了个哈欠,转身去洗漱。

        这个周日和以往的没一个周日没有任何不同,在这一天她也没有社交活动,除非应屿有应酬需要她陪同出席。

        圈里的太太小姐们都知道,周日是基本没有办法把她约出去的,有人还调侃,说这天是她和应董的家庭日夫妻日,要过二人世界的,谁约她出去那都是当电灯泡。

        她对此只能一笑置之。反正也不可能去揪着人家解释没有这回事吧?

        这个所谓的家庭日,就是她和应屿都在家,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

        他们不会一起醒来,不会一起吃早饭,不会一起运动,不会一起看电影,不会一起散步,不会一起逛街,不会一起做某一件他们都喜欢的事。

        这七年来,他们都是这样过的。

        吃过早饭,她去负一层的影音室,挑了一部电影打发时间,外面的雨声衬着电影里的大雨,男女主角在生离死别,她兴趣缺缺的打开手机刷朋友圈。

        刷到杨扬刚发的和男朋友一起窝在对方公寓里打游戏的动态,照片里年轻的男女亲密的靠在一起,脸贴着脸,对着镜头做搞怪的表情,看上去快乐极了。

        谢青溪想了想杨扬的年岁,有些惊讶的瞪了一下眼,她和杨扬也就差了四岁,怎么感觉差了一辈?

        她和应屿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鲜活的时候。

        就像一口深山里的水潭,平平静静,涟漪都没有。

        电影刚放完,时间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她起身上楼。

        刚上来就碰见汪姐,“可以吃饭了,麻烦太太去喊一下先生吧?”

        谢青溪应了声好,继续往楼上走,刚踏上楼梯,又懒得爬了,转身往电梯走去。

        应屿的书房就在三楼,靠着露台,往外看可以看到很漂亮的风景,蓝天白云,和偶尔掠过的飞鸟,还有远处高耸的地标建筑。

        “笃笃——”

        谢青溪敲了两下门,等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才开口叫人:“应屿,吃饭了。”

        然后听到里面回答:“就来。”

        说是就来,但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青溪也没在意,反正她已经叫了。

        厨房今天准备的主食除了每天必备的米饭,还有一份春饼,准备了好几样菜码,谢青溪索性不要米饭了,慢悠悠的卷着春饼吃。

        连吃了两张应屿才来,她抬眼示意了一下米饭和春饼,问他:“要吃什么?”

        应屿看一眼桌上的饭菜,神色毫无波动:“都行。”

        谢青溪点点头,让汪姐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吃饭时依旧是安静的,但谢青溪今天突然觉得这份安静有些让人难受,主要表现是,她刚才很好的食欲,突然就消失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头的第三张春饼勉强吃完,对汪姐道:“我今天轻断食,晚饭就不吃了。”

        汪姐微微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应了声好。

        应屿听到她的话,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有话想说。

        谢青溪于是望向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朝她笑了一下,神情似乎是在说,都可以,随你高兴。

        谢青溪觉得自己好像更饱了,是气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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