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一家团聚（2 / 2）

谢斯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爸比，“爸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吃。”

谢云琛微微一笑，回应道，“因为你妈咪做的好吃。”

随后看了白小沐一眼，白小沐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嗔怪道，“快吃，食不言寝不语。”

谢云琛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军礼，“遵命！老婆！”

谢斯年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把眼前的面条扒了个精光，白小沐早早地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们吃，谢云琛直至喝完锅底的最后一碗烫才放下筷子，饭后他主动帮忙刷碗，白小沐虽然喜欢做法，但从不喜欢刷碗。她了乐不得有人自告奋勇，看着小小的厨台前高俊挺拔的身影，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碗筷不可避免地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甚至有些笨拙。但白小沐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好像心中被塞进了装满水的海绵，满满当当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白小沐从橱柜旁拿起围裙朝谢云琛走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谢云琛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征战商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没想到却被几个小小的碗筷难了住，那几个小小的碗，好像泥鳅一般在他修长的指尖滑来溜去，好像泥鳅一般，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小小的几个碗，他居然刷了半个钟头。

他抬起沾了满是泡沫的手，用干净的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婆，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好。”

白小沐把他兵荒马乱的样子都看在眼里，但并没说话。只是嘴角含着笑默默地将围裙套在了他的头上，拦腰系住，之后从身后温柔地抱住了他。

她将胸口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他呼吸的节拍，感受他有片刻的僵硬。谢云琛也能感受她的平稳的心跳，她呼吸的起伏，以及她泪湿的温度。

“谢云琛，我有说过我想你吗？”

闻言，谢云琛停止了所有动作，声音也颇有些哽咽，“没有，你没有。”

“那好，谢云琛，你听好了，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她连着说了三个我想你，他听到后终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把她抱的紧紧的，再也不松开。

“小沐，你再说一遍。”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要她再说多少遍都行，她再也不想离开他了。谢斯年也再也不想失去这个爸比了。

看着爸比和妈咪相拥的画面，谢斯年幸福的笑了，小小年纪的他还不知道此刻有多么珍贵，但他的愿望就是，爸比和妈咪还有他，他们一家人，能像现在这样，永永远远地幸福下去。希望如此。

两人好不容易才将碗筷收拾完，回头望着趴在餐桌上的谢斯年，好像被天使光环笼罩下的稚嫩少年，甜甜地入睡了。他在梦中微笑着，可能在做他最喜欢的事情，见他最想见到的人，玩他最爱玩的玩具，和他的朋友们臭屁自恋。他在他自己编织的梦境中，充满美好的想象与向往中，过他最爱的生活。

白小沐让助理将谢斯年带入房中，二人步入阳台，清凉的夜色有些微微发冷，白小沐被寒意浸透，瑟缩了一下肩膀，谢斯年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二人就望着窗外的夜色，任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半响，白小沐终于开口，但却不是诉说着你我他，而是讲起了一则故事。

“从前有只飞蛾，她胖胖的，很能吃，但却很可爱。是一只可爱的胖飞蛾。”白小沐在夜色中对着谢云琛笑，闪亮的眸子宛若星辰。

“它很勇敢，无畏，坚强。它是它们飞蛾家族的典范，她是公主，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至宝。”她呼出一口气，雾气在空中弥漫，迷了谢云琛的双眼。

“她有时很傻，神经很大条。有时做事不计后果，但她所有的优点亦是她的缺点，她很执着，很单纯，认了一条路就算死也不会回头。”她转头看向他，“于是她遇见了火，火很迷人，很闪耀，很光亮。是所有飞蛾注视的目标，是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她们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于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他做任何事。”

“然而佛祖却劝她放弃，他是火，他会烧了她。他会燃尽她，直至不留痕迹。”

“然而她却没有，她一门心思地想要感化他，改变他。然而你猜佛祖是怎么说的？”

谢云琛的眸子忽明忽暗，仿佛在烛火里烧灼过一样，他发出干涩的声音，“怎么说的？”

白小沐吸了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佛祖说，执着如深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

“然而，你听佛祖的话了么。”

白小沐对着他笑，眼中含有泪光，慢慢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她能看到他俊逸非凡的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他缓缓闭上双眼，又逐渐睁开，眼中赫然挂满血丝。“小沐，我对不起你。”

白小沐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要你对不起我，我要你爱我，我要你永远离不开我。谢云琛，你能做到吗？”

谢云琛缓缓举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我，谢云琛。永远不会离开白小沐，不会离开谢斯年，永永远远地陪伴在他们身边，给他们最好的生活，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说到做到，看着月光下白小沐柔和白皙的脸颊，肉嘟嘟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心痛不已，最终揽她入怀。他紧紧地抱住她，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任她的发瘙痒在他鼻尖，他只想将她揉搓进怀里，骨子里，再也不分开，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什么也不可以。

片刻后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趁着月色，趁着蝉鸣，趁着风渐起树叶沙沙作响，趁着她最美好的年华，趁着她鬓边被风吹起的发，露出她娇小圆润的耳垂，他一口咬了上去，舔舐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边，令她阵阵寒栗。

他找到她的嘴唇长舌直入，旋转缱倦，交腻在一起。好似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般，混着烟熏般的古龙水味，混着她洗发水的果香，混着她的眼泪，他的痛苦与愧疚。

在这长夜漫漫的夜晚，勾勒的甚是清晰透彻。

飞蛾爱上了火便不会放弃，即使被烧灼，即使体无完肤，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它便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不管他爱不爱她，不试怎么知道。不管结果怎么样，不爱怎么知道。

她忽然想起顾城的一首诗，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