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底层互害(1 / 2)
挂了电话,鹿茁大口喘着粗气,不知是不是从母亲那儿继承来的抑郁基因,让她瞬间手脚冰凉。这许多年,她一直抵抗遗传来的伤春悲秋、敏感多思。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强大,几乎无坚不摧。
去浴室用冷水拍了把脸,才压下这许多翻涌起来的悲伤和怨怼。
她不知道自己在徐毅然眼里,到底算什么。她是他青云直上的垫脚石吗?不然他怎会一边享受自己的呕心沥血,一边跟别的女人分享成功的结果。
难道她就那么不值得吗?不值得他珍惜,不值得他呵护,不配被他捧在手心。
鹿茁已经很久不曾陷入内耗了,算他徐毅然有点本事,又轻易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鹿茁在百十来平、窗明几净的偌大客厅,摊开瑜伽垫,随手抄起一件练了多年的兵器,温习了一遍甩棍的棍法。
直到汗水顺着白皙光洁的天鹅颈滴下来,才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大脑因为运动而分泌了很多多巴胺,心情由阴转晴,她开始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小鹿,你是最棒的,最可爱的。你没错,不该受害者有罪论,更不要因为烂人的言行举止惩罚自己。’
‘男人的爱,既不是奢侈品,也不是必需品,又何其凉薄。不该为了虚无缥缈、又不需要的东西,努力追逐。’
‘小鹿,你最好,你永远正确。让你不愉快的,就是坏的感情。多指责别人,少反思自己。’
她知道基因的强大,可她更相信人定胜天。她一定能战胜母亲遗传给她的自艾自怜的情绪,永远洒脱且自由。
葛姨听见客厅的动静,就出来看了看,眼见小祖宗又在舞刀弄枪,看的一愣一愣的。
终于等到她练完了一套,才战战兢兢凑过来,给她递过去一杯泡好的茶:
“哎呀呀,我的大小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总弄这些男孩子才弄的、打打杀杀的东西做什么?”
“那什么才是女孩该做的事?刺绣、女红,还是带孩子,照顾公婆?”鹿茁接过茶,不顾形象地、猛灌了一大口,解了渴后,才将茶杯重新交换到她手上。
“我以前没发现自己有强迫症,喜欢跟人争论到底。相反,都会避免自己掌权者的位置,而一开口就是爹味儿,喜欢说教。但是葛姨,我告诉你,别人我不管。但是你这个封建思想,我管定了。非得跟你死磕到底。”
鹿茁方才出了不少汗,依旧觉得不痛快。不如去城外那套别墅,那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在那里练甩棍,才将将能施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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