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香消玉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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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殿内,贤妃身着一席鹅黄色对襟宫装,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挽成一个矮髻,歪在矮炕之上闲散的看些书籍,彩月坐在凳子上,细细的绣着荷包,眉心微微的蹙起了一个小疙瘩,不禁好奇的问道:“这青菀姑娘也实属可怜之人,离出冷宫之日已是近在眼前了,就那么给烧死了,真是可惜了娘娘您的一番心思了。”

“死了倒也好,这便是她的命吧。”贤妃并未抬起头,视线依旧落在书籍之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成了白费功夫一点也不介怀。

彩月抬起了头,看着贤妃一脸的淡然,嘴巴不由的嘟了嘟,有些不平的说道:“娘娘您怎么就那么淡然呢,奴婢都替娘娘不值,这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得手了,就那么任由她死了。”

“住嘴!皇上的心思可是你一小小奴才能够妄自非议的!你给本宫小心着你的嘴巴,若是再那么口不择言的,休怪本宫不念及旧情了!”贤妃将手中的书籍猛地拍在了矮几上,语气严厉的说道,脸上淡淡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彩月一愣,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刺绣,跪倒在了地上,连声道:“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这是皇宫,不再是恭亲王府,皇上也不再是当初那个闲散王爷了,你懂是不懂!”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往后奴婢定是不再那样多嘴了。”彩月慌张的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

贤妃看着她慌张的模样,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他的心思你我怎能猜透,这后宫之中,只有做个傻子,方能保住平安。以后可看紧点自己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不但你惹来杀身之祸,怕是也要连累了我。”

彩月没有再说话,只是趴在地上,连连点头,那一张红唇紧紧的抿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青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冷宫的这场大火之中香消玉殒了,在这偌大的紫华城中,没有多少人记得在这后宫之中曾经有一个从夕云国和亲过来的公主,那两副尸骨,被人丢在了冷宫一角的一口废井之中,从此紫华城中便再没有一个叫做青菀的人,也再没有什么夕云国细作了。

仁武两年三月初,仁武帝下旨,凡满、蒙、汉八旗官员,另户军土和闲散壮丁的十三至十七岁的女儿皆停止婚嫁,皆要参加这三年一次的选秀。

圣旨一下,几乎全国各地的凡是符合条件的女子各个都跃跃欲试的模样,谁不想一招得宠,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连平日清廉,并不参与政治斗争,只做好自己本分,也不愿意把自个儿女送进后宫的户部尚书沈涛,竟也出人意料的将自己一远方亲戚的女儿接进了自己府中,好生养着,听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着样貌也说是百闻不如一见的。京城里头,将这女子传的神乎其神的,却没有一个人得以亲眼见上一见。

沈涛妻妾并不多,这一辈子也不过取了两房,生有三个儿女,大房孕育了一儿一女,皆已经婚配,二房便只得了一子,至今还未娶妻。这沈涛的大儿子与二女儿,皆是平平淡淡,既不出挑也不平庸,就这第三个儿子算是最为让他头疼的一个,他生性风流不羁,是全京城,甚至是整个朝堂之上的人,人人知晓的事情,因此沈家第三子整日里无所事事,也不从政为官,只喜欢泡在那窑子里,整日与一群姑娘醉生梦死这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当然这也不过是百姓间流传着的事情,而真正的版本,其实沈肖辰不过是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文韬武略样样通的翩翩佳公子而已,他与沈涛的性子相近,皆不爱为官,全因为官场黑暗,根本是容不下他这样的人。因此这满腔的才华,无处施展,大约也是导致他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原因。

所以沈家除了沈涛自己为官,其大儿子经商,唯一的女儿已嫁为他人妇,就这小儿子,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最为让他头疼。虽说如此,但其家庭倒也是幸福美满,和和睦睦,毕竟沈涛心思缜密,又不爱与人争权夺势,里外也不与人结怨,因此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太太平平的。然而这一份太平,却在这远方亲戚进门的那一刻便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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