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留个全尸(2 / 2)
"为何这般着急……府内出了什么事吗?"
"是蓝浅姐,她被那些人抓走了,蓝浅姐啊!"
雨棠急得直跺脚,"夫人也被请了出去,不知道是否安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昭云是被店铺中的小伙计紧急召唤离开的,据说是有生死攸关的大事需要处理。
谢昭云离开不久,陆鸣便从都尉府带回了饱受折磨的宋绾绾。
宋绾绾在都尉府的地牢中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除了那张熟悉的脸孔勉强可以辨认外,周身布满了伤痕,大多是由她自己挣扎时所留下的痕迹。
显然,她对衣物的事情有所察觉,一回到府中便对蓝浅发难。
雨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命令府里的人打了蓝浅姐三十板子,蓝浅姐都吐血了他们也不肯停手,打完还把她拖到了后院的柴房。小姐,快去救救蓝浅姐吧。"
蓝浅被故意遗弃在一堆杂乱的柴火旁,已陷入昏迷,气息微弱。
陆知鸢迅速出手,几针下去,蓝浅才勉强睁开眼,模糊地呼唤了一声“小姐”。
雨棠双手紧握着那小小的药瓶,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彷徨,面对眼前满是伤痕的景象,她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蓝浅的衣物与撕裂的皮肤紧密粘连,每一片布料的移动都似乎在撕扯着已不堪重负的痛楚,剧痛仿佛一道道闪电划过蓝浅的身体,让人心悸不已。
雨棠的心宛如被针扎,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她试图用双手捂住耳朵,企图阻挡这世间最无能为力的声音——自己的哭泣。
“别让泪水轻易落下,这世间,它是最无力的存在,既不能治愈创伤,也无法挽回蓝浅的生命。”
陆知鸢的话语沉稳而冷静,他弯腰拾起了雨棠因惊慌失措而掉落的剪刀,沿着蓝浅身上血迹较浅的地方或尚未完全愈合的创口,一点点地剪开了衣物。
每一剪都充满了谨慎,尽量避免触及那些裸露在外、敏感至极的伤处。
蓝浅在痛苦中几度失去意识,每当醒来,便紧咬牙关,枕头成为了她唯一能抓握的慰藉,强忍着不让任何一声呻吟逸出,生怕自己的痛楚会牵动陆知鸢的担忧。
清洗伤口、细致剔除腐肉、温柔上药、细心缝合,这一系列的动作,陆知鸢完成得无声无息,仿佛每一针一线都承载着他对蓝浅深沉的关怀。
雨棠站在一旁,托着盘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眶红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直视蓝浅那布满缝线、令人揪心的背部,也尽力不让更多的泪水滑落。
内心深处,她赞同小姐的话,哭泣是最无力的表达,如果自己能更加强大,能在小姐和夫人不在的时候守护好蓝浅,该有多好。
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酸涩,雨棠小心翼翼地问道:“蓝浅姐姐,她会不会……”话音未落,眼中的忧虑已是无法掩饰。
陆知鸢在彻底清洗完双手后,轻轻给蓝浅喂下一颗药丸,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隐瞒:“她所承受的,远远不止是杖责那么简单,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是生锈铁钉留下的痕迹。这些老旧的铁钉,让伤口极易受到感染。她的生还,将取决于她自身的幸运和生命力的顽强。”
雨棠对“感染”这个词感到陌生,但她清楚地知道,是有人在蓝浅接受杖责时残忍地加上了铁钉。
宋绾绾所谓的家法背后,藏着的是何等狠毒的心肠,她恨不得蓝浅就此消失,甚至不惜设计支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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