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休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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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谢昭云温柔地梳理着陆知鸢的发丝,轻声问道:“为何要故意恐吓他?陆平虽与丹水山有所牵扯,却与我们平阳侯府无直接干系。对付山贼的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虽然功绩归到了我名下,但理应是我们侯府及你父亲享受这份荣耀。知鸢,你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我在赌,赌父亲是否会为了侯府,为了自己的安危,再次做出牺牲母亲的决定。”

陆知鸢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之光:“娘,不如我们也来一场赌博,赌父亲回京后会不会给娘一封真正的休书,一封他以为对侯府有利的休书。”

谢昭云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他不舍得我带来的丰厚陪嫁,更不会轻易放弃谢家的财富。除非……皇上真的决心严惩侯府,而他为了保全侯府,选择将陆平的一切罪行全部推卸到我一人身上。”

陆知鸢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娘又怎知他不会走这一步棋?难道忘了,府中还有宋绾绾,以及她藏在我娘书房里的那封信。”

谢昭云猛然睁大了双眼,震惊不已:“那封信不是——”

“信早已被我们调换,我们对此心知肚明,宋绾绾却是毫不知情。”

陆知鸢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玩味:“她素来嫉妒娘亲,巴不得能除去娘亲,自己取而代之。只要有机可乘,或我们为她创造机会,她必然会抓住陆平之事,在父亲面前煽风点火。”

陆知鸢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语调透着寒意:“他们对娘亲留下的庞大财产难以割舍,更不愿放手谢家的权势和财富,宋绾绾定会利用那封信作为筹码,拉拢父亲共同打压谢家,侵吞娘亲的遗产,夺取谢家的财富。”

谢昭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嵌入掌心,泛起一片惨白。

而另一厢车内,陆鸣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衣物被冷汗浸湿,浑身颤抖。

梦境里,圣旨降临,六部尚书异口同声指控他私通山贼,与西晋暗通款曲。

家宅被抄,自己与母亲被粗暴地拖向囚车,而谢昭云和陆知鸢却冷漠地站在府门前,无动于衷。

她们背后,是一整队蓄势待发的谢家人,目光冰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哀求般地,向谢昭云发出最后的呼救,期待着哪怕一丝丝温暖的回应。

然而,空气中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冰点,谢昭云的话语如同北极冰川裂开的寒冰,冷酷无情地刺入他心底:“陆鸣,你可还记得新婚那夜,你在我面前许下的毒誓吗?背弃盟约者,死后也将无处安息。”

陆鸣的身体猛然间一阵剧烈颤抖,像是被利刃穿透心房。

他猛地掀开帘幕,目光投向身后紧随的马车,那车内传来阵阵欢笑,一家人的温馨与和睦,却将他衬托得格外孤寂,仿佛他是个永远也无法融入的外人。

近来,谢昭云逐渐的疏离,以及陆知鸢态度的微妙转变,都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在他的心上刻下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他内心的怨怼悄无声息地滋长,既然情感已如纸薄,为何还要执着于这份强求的亲情?

八月二十六,这个日子再普通不过,却也注定了不平凡。

在庭院中,陆允晟追逐一只敏捷的野猫,那猫儿机敏地穿过了书房的门缝。

陆允晟用力一推,门却纹丝不动。

正当他准备放弃,猫儿的叫声再次响起,在窗户旁诱惑着他。

他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一扇半开的窗户,便灵巧地借助窗边的小树,轻盈地攀爬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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