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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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妙华不会轻易出尔反尔,况且她出府那日对着自己还一脸的惭愧,一定是他让妙华这样做的。

        林瑜敛眸,手心攥紧压在裙上,温声回:“我知道了。”

        顾青川垂眼,见她跪在地上,脊背纤薄却挺得笔直,撑起一袭白衫青裙。

        他松开她的下颌,“起来罢。”

        林瑜心中冷哼,膝盖一动,裙下的里裤便摩挲着伤口。

        饶是习惯忍疼的她,也受不住皮肉被这样拉扯,低嘶了声,将要跌回去时,手臂被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托起。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林瑜身子一僵,下意识便要推开,推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扶着他的手臂缓缓站起。

        圆领束起的一截雪白秀颈攀上了粉意,周围好似能闻见被蒸腾出的甜香被蒸腾。

        顾青川喉头微咽,不由动心起意。但念及这小女子身上好几处伤,想必不能十分尽兴。

        掌心紧了紧,又松开她。

        “这两日你不必过来正房,养好身上的手伤腿伤再来伺候。”

        这话刺耳的很,林瑜是一个成年人,如何不懂他话中深意?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却还存有理智,只是后退半步,抬眸看了他一眼。

        冷冷清清,毫无欣喜可言。

        顾青川不以为意,只觉她这般模样也好看极了,比起笑时另有一番风致。可见美人不必多笑,嗔痴喜怒皆是动人。

        烛芯跳动,夜风缕缕穿过雕窗。

        廊外的脚步声已经走远,顾青川拿起半湿的帕子,留于手中的淡香亦被吹散。

        后罩房。

        林瑜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舀水洗脸,薄薄的面皮搓得通红,几乎要去掉一层皮,直到敲门声响起才猛然停住。

        “谁?”林瑜停下,水滴滑过她的面颊,一滴一滴沾湿了前襟。

        满春道:“雀儿,大爷有东西给你。”

        林瑜皱了皱眉,拆开自己的发髻,散下头发遮住大半面颊。这才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窄缝。

        一颗脑袋从门缝挤了进来,林瑜眼疾手快,按住这颗脑袋往外推。

        满春哎呦一声,连忙把锦匣从下面递进去,“在这儿,在这儿!”

        她手中一空,房门很快被合上。

        “好凶啊你。”满春的好奇心被关在门外,拍着房门说道:“这两日你不良于行,我给你送饭,想吃什么提前与我说。”

        “不用你送。”林瑜淡声回。

        “当真?你的腿可不好走。”满春又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倒是松了口气,心道管事的吩咐自己已经照做,她不要可就不关己事了。

        林瑜坐回桌边,这是之前装药的匣子,打开来,里面多出一只玉钿花博髻簪,碧玉通透莹润,与金银缠成花钿,即便在黑夜,也熠熠夺目。

        她却碰也没碰,只拿出里面的药瓶,给红肿流血的膝盖上完药后,便枯坐在房中,盯着烛泪自焰芯中一颗颗滚落到桌面,凝固成白。

        隔间的窗户关紧了,却还能看见投在纸窗上的烛光,许久也未熄灭。

        满春回到房内,轻轻合上房门,“雀儿这么晚还没睡,肯定抱着匣子在偷乐呢,都舍得点灯了。那簪子确实好看,簪尾的雕花又是嵌玉又是镶金,肯定值不少钱。”

        彩云听着刺耳,“她那点眼界,什么不是宝贝?可不得好好看上一夜?”

        满春撇撇嘴没做声,心说你还不是一样,有了好东西天天挂在嘴边,前几日还一直念叨你的红翡玉手镯,连袖子都给改短了一截,生怕别人见不着。

        她下意识瞥向彩云手腕,微微诧异,竟然这么快就换成银镯子戴了,再仔细一想,的确有几日没见到那只镯子了,还真是难得。

        满春上了床,搬过枕头,“对了,老太太吩咐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告诉雀儿?大爷那边还不知道呢吧?”

        告诉雀儿?自己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了多少年,凭什么给一个粗使丫鬟传话。

        彩云在床上翻了个身,口中却道:“大爷都让她歇着了,还怎么去说?我替她跑一趟就是了。”

        本来也不是大事,过几日三姑娘及笄,老太太想好好办桌席面,叫大爷也过去。还差着好几日呢。

        满春看出她的心思,随口应和:“也是,雀儿这回得歇上两三日呢。”

        彩云满不在意地哼了声。

        翌日,她早早起来对镜梳妆。日上东窗时,方才打扮完毕。

        两腮抹匀了桃花胭脂,勾出细细两道远山眉,穿上簇新的花色方祺纹绢衫,袖口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腕子,提起丹红挑线的罗裙,一步一摇,端的是花嫣柳媚,人比花娇。

        满春两眼直愣愣看着,待彩云要出门去,忽然抖擞一下,将人拉回房中。

        “现在不能过去。”满春拉着她的手,“白日里大爷常在书房,不喜被打扰,你不如等入了夜,大爷回到正房再说给他听?”

        彩云细细一想,“这倒也是。”

        当下拿了别的衣裙换上,傍晚又穿回来,收整裙摆时瞧见一条翠绿的罗裙,她想起雀儿惯常穿这颜色,鬼使神差拿了起来。

        等到廊檐挂上灯笼,彩云去往内院,走上长廊时小心提起了自己翠绿的裙摆。

        杨瀚墨念着白日被喊错一事,疑心是因为茶没泡好,特意取了茶具,在偏厅的茶室内重新泡了一盅茶,端起托盘转身,便看见有道女子身影经过门口。

        他快步出去,却没赶上。

        彩云已进了正房。

        顾青川斜靠在榻边,屈肘扶额,半阖双目,拇指抵住额角缓缓摩挲。

        脚步声渐近,他半抬眼睫,瞧见是一袭绿裙,心下微有诧异。

        昨日这丫头面露不愿,他让她歇着不止是为养伤,亦是留出时间给她想想。这丫头竟一日就想通了,来给自己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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