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怕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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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依依眼睛一闪,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还能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她脑子里面居然闪出了一个想法: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一想,心底又有些甜蜜,原来她早就已经这么看待了吗?

燕清河垂着眼睫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可笑,她的声音也放轻了:“他是阿法找来的人呢,还是挺靠谱的。现在要请一个好的员工也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找个能识字的,但大周国识字的人都挺洗心高气傲的。”

“你要是不喜欢他的话,我把人辞退就好了。”云依依试探着说道,又觉得有些后悔,毕竟她对阿尔还是挺满意的,这人挺机智的,虽然偶尔会顶撞阿元几句,但所有事情他又能完成得很好,云依依便还想再次关注一下。

燕清河把人抱紧了怀里面,在他身边轻微蹭了蹭,就跟只大型猫咪一般,他道:“不用了,你留着他吧,不要因为他,把我们关系变得生分了。”

这倒也不至于,云依依想,还以为燕清河这是大度了,不在意了,然而瞅着他还是一脸担忧至极的模样。

她暗中咬牙,正想要说什么,又见燕清河的确很是委屈,便舒了一口气保证了一番自己只是想要招个员工,这一通解释,最后就解释到了床上,连她也没有明白,最后怎么就割地赔款了。

后面她在铺子里面见到阿尔,都只是揉了揉腰,一眼都不敢再看他。

云依依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这种念头有时候也是一闪而过,反正也没有多想,她对于某人其实比想象中还要纵容一些。

云惠贤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也不来找云依依了,特别是被云莲嘲笑一番后,她就更加拉不下去那个脸了。倒是云母觉得云依依现在过得好了,见人都说这是她的小女儿,她本身就出了丑,还被定位了恶婆婆,好在她家也没有适婚的儿子了,不然谁敢嫁入她的家门了。

其实云宝天在村里面的风评还是不错的,他为人热心,即便被云母宠坏了,三观还是极正的,平日里面还帮了不少人。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大家说起云母之后,也会顺带提起他。

“说不一定就是她造的孽太多了,这才害得儿子这么惨。”有人就在背后这般说云母。

云母听了觉得肺都快气炸了,但现在不同了,她还记得借着小女儿翻身呢,没事就说她女婿以后是要当官了,日后会好好孝敬她。

大家总归都是熟人,还不知道云母那点事儿,她以往是怎么对待自己小女儿的,现下别人也就怎么对待她,这云家都出事了,也没有看到她小女儿过来帮下忙,可不就是把人给得罪厉害了。

这些人心里面都明白着,表面上对待云母的态度却还算可以,万一哪天云母也跟着发达起来了呢,他们也不能做的太绝。

今年过年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冬天一来,大伙便又开始准备过冬了,每家每户都忙着缝冬衣,装被子。

这还是苏素在外面过得第一个冬天,一大早就下雪了,雪下得不大,一触到地面就湿了,化为了水,两边的大树倒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茫茫的,让人感叹时光的流逝。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忙,家里面的冬衣和冬被都是她缝的,现在她却不用做这么多了。她拿了一块布料,缝了几针,脸上便显出了一丝茫然。

家里面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人在一旁指责了,让她有种恍然隔世般的轻松,但在轻松之下又有些沉重,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家里面便给她施加了压力。

她以前也是喜欢云宝天的,成亲那会儿也抱着期待,以为自己会很幸福,后来,她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他了,大约是生活在柴米油盐里面浸润久了,便变了一番模样。

正想着,便有人上门了,她连忙站了起来:“嫂子,这么大的雪,你咋来了?”

秦玉琴把包在头上的帕子摘了下来,上面全湿了,不少雪花都飘到了她的头上,幸好她今日还穿得很厚,便道:“没事,我过来看你你,哪知道半路就下了雪了,你老实告诉嫂子,你以后怎么打算的,难道就这么过一生了?这可不成事啊。”

苏素脸上闪过一丝痛意:“那还能怎么办?”

“和离呗,你守着个废人做什么?我和你说,这女人要是没个孩子,那以后还咋整,你老了以后,难道还想靠你相公,他现在都靠不住,你还指望以后吗?你得生个孩子,以后还能给你养老。要我说这云家,也是忒不厚道了,既然身体有问题,当初怎么就不说出来呢,还一直隐瞒着,把你的一生都耽误了。”秦玉琴道。

苏素没说话。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清楚,这事情是云母自个儿爆出来的,肯定也不是婚前故意隐瞒,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秦玉琴继续说:“爹的意思是趁着现在就赶紧和离,对你的名声还不会造成影响,现在大家都同情你,你回去还能找个好人家。”她说完就看着苏素,见对方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也摸不准苏素心中在想啥,继续道:“大嫂可没有骗你,就是村口的黄光才,你还记得吗?他说愿意娶你,他虽然成过亲,但妻子死了,也没有留下孩子,家里也有几亩地,爹娘也见他很勤恳,你要是和他好好过日子,那也是成的。”

苏素的脸都白了,她抖着唇说:“大嫂,这些话是爹娘让你来说的?”

秦玉琴还以为她很满意这桩亲事,直接就承认了:“是啊,爹娘都很关心你,你放心吧,这次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可惜,晚了。

苏素的唇边挽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大嫂,我不想成亲了。”

这样的婚姻,一生一次,便也够了。

她实在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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