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腊梅的心事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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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与芦根儿那天在黄河滩亲热的情形,不巧被腊梅一个在河滩割牛草的邻居——李大嘴看到了。李大嘴这人,虽然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但性格却与他的名字大相径庭,平日里就爱嚼舌根,村里的大事小情,经过他的嘴,总能添上几分色彩,变得绘声绘色。

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腊梅与芦根儿相约于黄河滩边,两颗年轻的心在自然的怀抱中轻轻靠近,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然而,这一切美好,在李大嘴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景象。他远远地望着,只见两人身影交叠,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笑语,虽未听清具体言语,但那一幕搂搂抱抱的画面,已足够让他浮想联翩,认定这两个少男少女做出了什么不合时宜、胆大妄为的事情。

李大嘴心里那个不痛快啊,这事儿明明与他无关,可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就是一顿牢骚。他心里琢磨着:“这俩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就这么大胆!”他越想越气,仿佛这事儿真的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莫大的污点,就像是喂牛的草上被撒上了毒药,让他心里别扭得紧,就像一把带刺的野草,怎么拔也拔不掉。

第二天,李大嘴一早就起了床,揣着这个“大新闻”,直奔腊梅家。一进门,他也不客气,直接扯着嗓子就喊:“腊梅她娘啊,你可得管管你家腊梅了,昨天我在黄河滩看见……”话未说完,他已是一脸得意,仿佛自己即将揭露一个惊天大秘密。

腊梅的老娘,王婶,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里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烂杏子,酸臭难当。她强忍着怒气,把李大嘴打发走后,立刻把腊梅从院子里叫了过来。

“腊梅,你给我过来!”王婶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腊梅一脸茫然地走到母亲面前,不明所以地问:“娘,咋了?您咋生气了?”

“咋了?你还有脸问咋了?你昨天干啥去了?跟那个芦根儿在黄河滩上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王婶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里满是失望和责备。

腊梅一听,脸刷地一下红了,她连忙解释道:“娘,您听谁说的?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在黄河滩上聊聊天,看看风景……”

“聊聊天?看看风景?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知检点!”王婶的火气更大了,她一把拽过腊梅,几乎是吼着说。

腊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说:“娘,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对方,想在一起,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

“你不好好上学,把心都操在黄河野滩,屎壳郎趴在扫帚上——会结个啥茧?”

“俺咋不好好上学?俺的学习成绩一点儿也不差!”腊梅气得噘着嘴巴,“俺咋就成了臭屎壳郎啦?”

腊梅平时老娘训教很少犟嘴,但一说到黄河滩、一提到芦根儿,腊梅的嘴就不当家儿了,一点儿也不看老娘的脸色。

“好好……不差不差!不臭不臭!”腊梅的老娘忍着火气,“你要知道你都十好几啦,是个大闺女啦,去河滩找芦根儿……芦根儿是个男孩儿呀……旁人会咋说?”

“俺咋会不知道俺是个大闺女?俺咋会不知道芦根儿是个男孩儿?去找芦根儿咋啦?俺又不靠旁人生活,旁人爱咋说咋说!”

“在野滩里……和芦根儿搂搂抱抱、摸摸弄弄像啥话!你不嫌丢人,娘与你爹还嫌丢人哩!还不知道做出了啥蹊跷事儿……”

腊梅听到这话粉白的脸蛋儿“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他惊讶地看着老娘,眼光里透出几分羞涩。她感到十分奇怪,老娘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生硬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别管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事儿在咱们古寨可真是稀罕得紧!老一辈儿的人,哪敢在还没婚嫁的时候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儿来?!”腊梅的母亲神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对过往岁月的回忆与敬畏,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担忧,仿佛要将那些尘封的记忆深深烙印在腊梅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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