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遭遇暴风雨（2 / 2）

“闷雷”与“马后炮”死死抓住黑蛋的两只脚，拼命向后拽着，黑蛋双手紧拽着文山，终于把文山拽到了筏子上。

文山趴在筏子上大口吐着浑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滴水的脑袋，话也说不出来了。

由于筏子突然偏重，一下把“书呆子”抖落在了浪涛里，只听到头顶“咔嚓”一声炸雷，“书呆子”不见了。

黑蛋大叫一声，一个鲤鱼翻身，迅即抓起一根划水的长竹竿向浪涛里探去，“书呆子”正巧从浪涛里露出脑袋和两只手掌，他伸手死死地抓住了竹竿儿，可竹竿儿在水里滑的很，他的手又滑脱了竹竿儿，被一个浪头打进了浪涛里人儿没影了，黑蛋傻眼了。

筏子上的弟兄们都在雷电风雨交加中，一起瞪眼在浪涛中搜寻“书呆子”的踪影。

黑蛋用力拼命撑着起起伏伏的筏子，追随着浪涛寻找“书呆子”。

“咔嚓”又一声炸雷，一股狂风携带着又一波暴雨，使黄河又陡然疯狂起来。

滔天的巨浪几乎把葫芦筏子掀到半空，弟兄们一个个像骑在狂奔的烈马身上，直觉得两耳生风惊涛拍面，眼睛都被浑浊的河水迷糊住了，想睁都睁不开、即便睁开眼也看不清了物体，更别说看清浪涛里的“书呆子”。

黑蛋在这雷电风雨浪涛的轰鸣声中，大吼一声：“‘呆子’你在哪儿呀？”

也是“书呆子”命大不该淹死，在筏子的旁边儿忽然掀起一个浪头，“书呆子”在深水里被水浪挑在了浪尖儿上，像一条死鱼软绵绵的漂着。

黑蛋立即把撑竿儿擩了过去，可“书呆子”毫无反应。

黑蛋大叫一声“不好！”黑蛋急速把竹竿递给“闷雷”，高声叫道：“我下去了……我抓住‘呆子’你赶快把竿子擩过来！”

黑蛋在浪涛里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不省人事的“书呆子”，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闷雷”擩过来的竹竿儿，这边几个弟兄使劲儿地把活着的黑蛋和昏迷的“书呆子”拖到颠簸晃荡的葫芦筏子上。

老天爷好像故意耍弄这些兄弟似的，这时雷电风雨陡然停了下来。

黑蛋叫道：“看看‘呆子’是淹昏了还是淹死了……”

文山立即用手摸了摸“书呆子”的鼻子，叫道：“鼻孔里还在出气儿，没死！”

他们七手八脚有的按“书呆子”的肚子，有的按“书呆子”的胸腔，有的拍打“书呆子”的脖子，不一会儿“书呆子”呀呀吐了一阵儿浑水醒了过来。

“书呆子”喘息着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我……我是淹死了还是没淹死？”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儿嬉笑着说道：“你差点儿被淹死……现在还活着。”

黑蛋仰脸气愤地骂道：“这孬孙老天爷俺真想扪他几竹竿儿！”黑蛋的话音儿刚落，倾盆大雨又哗哗下了起来。

文山埋怨黑蛋道：“骂东骂西咋着也不能骂老天爷呀！这不……老天爷不高兴了！大雨又来啦！”

“马后炮”接话道：“俺早就知道不能骂老天爷。”

黑蛋摇晃着一头水滴儿，滑稽地咧嘴瞪眼憨笑起来，“田地大旱的时候老天爷偏偏不下雨……不需要雨水的时候他偏偏下暴雨，老天爷管屁用！”

文山抹着脸上流淌的雨水说道：“田地干旱的时候说不定你老弟骂了老天爷……老天爷挨着骂咋会给你下雨？不需要雨水的时候骂老天爷……老天爷越是要下大雨……老天爷得罪不得呀！”

黑蛋听了抹拉着满脸雨水哈哈笑了起来：“这老天爷也够扭蛋啦！不骂了！不骂啦！”

文山沮丧地看了看筏子说道：“咱这筏子上没几只葫芦了，迟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沉下去，若再遇到狂风恶浪那就太危险了！咱们兄弟就都得淹死……得想办法呀！”

大伙儿一齐默默把眼光集中到黑蛋身上，好像黑蛋有办法似的。

“想啥办法？没办法可想！”黑蛋噘着嘴说道，“要是把筏子划到岸边就好了……可筏子在大河中间，浪涛这么大筏子不听话，很难划到岸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