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金老寨获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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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的田野里连一个回声儿也没有,只有蝈蝈在高粱黄豆地里鸣叫的烦人声音。

“荷花呀……”金老寨躺在地上少气无力地说道,“这大热天你就别管我啦……你去忙你的吧!这日头儿像烤肉一样,地里哪会有人儿?我歇一会儿兴许能够走动……”

“你伤成这样儿爬都爬不起来,还哪能走动呀?得快点儿把你弄到活菩萨那儿保命要紧!”

这时荷花忽然听到不远处有赶车吆喝牛的声音,随即听到赶车人像是对牛唱歌一样吆喝道:“老牛别嫌日头烤,俺也热得受不了。咱俩同是劳苦命,活着就得受煎熬。”

荷花自语道:“好像是本村憨头的声音……”

荷花认识本村的汉子憨头,她就急忙寻声快步跑了过去,在瓜地附近的一条土路上,她截住赶着牛车向田地送粪空车回去的憨头。

“憨头哥呀……这日头儿火烧火燎的你还有兴致唱歌儿呀?!”荷花满头汗水向憨头说道。

“嗨……荷花你在这儿干啥?”憨头甚是诧异,接着呵呵笑道:“这天气闷热得难受,随意哼唱几句解解闷儿。”

荷花着急地说道:“那边儿瓜地里金老寨躺着不能动弹了,求你劳苦一趟把他拉到活菩萨的药铺救他一命,俺背不动他,还得劳驾你把他背过来。”

“金老寨?哪个金老寨……”赶车人憨头愣了一下。

“咱村就一个老实过头儿的金老寨,再没第二个金老寨啦。”

“哦……你说的是傻老寨?老寨姓金呀……你不说俺还真不知道他还有姓。”赶车人憨头滑稽地笑了起来。

“看你说的……谁会没姓?只是人们把他的姓给忘啦。”

“俺这拉粪车不干净,要是人躺上去……”赶车人皱着眉头向荷花指了指车厢里遗留的粪土。

“金老寨被人打瘫啦!伤得可不轻啊!他哪还会嫌车上有粪土?救命要紧!”

“被人打瘫了?”赶车汉子憨头把牛鞭别在要带上惊诧道,“老寨老实本分,从没听说他与别人闹过别扭,他惹着谁了?”赶车人一边说这,一边用他撂在肩膀上的汗水衣服给老牛的眼睛蒙上,以防止老牛自己走掉。

“惹着不敢惹的人了。”荷花气鼓鼓地说道。

“喔!”赶车汉子憨头一边跟着荷花向金老寨的瓜地紧步走着,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敢惹……不敢惹的人儿……不敢惹的人儿是谁呀?”

“到瓜地见到金老寨你就知道了。”

赶车汉子憨头到了瓜地,见到金老寨知道了点儿情况,惶恐地说道:“真是惹了不敢惹的人!咋下手这么狠呀?!”

这个赶车汉子到底是个下力的人,吭吭哧哧把老寨背到了牛车上,一顿饭工夫就把金老寨拉到了村里“活菩萨”老郎中的药铺门前,又吭吭哧哧把金老寨背到了药铺里。

“憨头哥哇!让你受累了一趟。”荷花抹着脸上的汗水感激地说道,“要不是遇到你金老寨说不定就会死在瓜地里,金老寨笨嘴笨舌也难得向你说句感激的话。”

“没啥感激的,看在乡亲的份上无论谁遇到都会这样做。”憨头呵呵笑道,“不多说了,走了走了,俺还得赶紧拉粪去。”

荷花在药铺把金老寨挨打的情况简单向“活菩萨”说了一遍,“活菩萨”气得肚皮差点儿胀破,感叹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哇!这世道不兴老实人!真是阎王爷不嫌鬼瘦,这甄保长也太过分了!”

“活菩萨”让荷花在外屋回避一下,就在里屋把金老寨的破烂衣服脱光,对老寨诊断了一会儿,到得外屋一脸沉重地对荷花说道:“表面的伤不太要紧,要紧的是脊椎骨断啦!”

荷花吃惊道:“啊……脊椎骨断啦……”

“脊椎骨骨折是重伤哇!”老郎中“活菩萨”一脸严肃地说道,“伤得可不轻哦!”

荷花急着问道:“脊椎骨能接上吗?”

“能是能……”老郎中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得躺床好几个月哇!他的媳妇跑了,他光杆儿一个人儿……谁来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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