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褪衣(2 / 2)
顾斯恶低头,白袍脏了不少,还染上了血色,而背影依旧笔直:“从一开始,我就可以用宝器杀了你。”
夜溟:“可你为何不杀?不过是不自量力,以为靠自己就可以杀我吧?可惜你没想到自己就是个废物!”
他讥讽。
等着眼前之人狂怒。
但他眼前的是顾斯恶,闻言想了想,拔出锈剑就往他的身上再插了一剑。
夜溟:“……”
“顾斯恶!竖子敢尔!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他像疯了一般想要扑上来割下顾斯恶的头颅,奈何硬生生的挨了两下元婴大能的宝器暴击,又挨了一剑,根本无法任性。
顾斯恶也意识到了一点,自言自语:“果然,现在灵气枯竭,很难彻底杀死你。”
他终于正视了夜溟的脸,思索道:
“虽不知你为何一直我面前在羞辱于她,但你的话我定然悉数告知,此外,多谢你帮我突破了剑法的第四重,此重剑法我困在其中许久,难以突破,不过,看见你的剑时,我便知道,用你打磨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这明明是他上一世的剑法,本该畅通无阻,可自从修了修罗道之后,有些东西也开始变得全然不一样。好在修炼的法子总是换汤不换药,若是修炼遇到瓶颈,找一个剑修打磨打磨总该不会出错。
现在看来,他预计得没错。
“你说什么!”
夜溟甚至忘记了身上的伤,扶着残墙站了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你方才与我一战,只是为了借我助你突破瓶颈!”
一口气堵了上来。
奇耻大辱!
他夜溟何时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就在他以为对方与他不死不休之时,对方只不过是在利用他当磨刀石罢了!根本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若非如此,我为何要与你动手?”
顾斯恶觉得眼前之人极为聒噪奇怪,他除了上辈子那几个仇人,难得遇到如此让他厌恶之人,行事不喜欢、德行不喜欢、尤其是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喜欢。
很想杀。
“你说谎!你便没有在乎过顾斯善?”
顾斯恶已经没了耐心,剑法突破,灵气枯竭,他只想回去,闻言冷冷的回眸:“若非因为她,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我的面前?”
他灵气枯竭,只是很难杀,并未不能杀,若真的不计后果,那怕代价是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但夜溟的和他想的完全相反,愣了愣,微微颤抖:“师、顾斯善让你停手的?她……不让你杀我?”
“不。”
顾斯恶头也没回:“自你方才开口羞辱她时,你便是她认定的仇人,她若是知道我抢了她的看中的人头,会很不高兴。”
他顿了顿:
“我不想被踹出房门。”
他还没忘记之前来时瞥见过插着奉天宗宗旗的院子被烧了大半,只剩下一间厢房。
当初在王家村时,那个人和他一般全无灵力,彼时他一朝重回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只剩下满心的恨意,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并未认出已经换了芯子。
以至于他背后使坏被发现,连人带桌一起被踹了出去。
那时他尚且瘦弱,毫无还手之力,自然,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
可顾斯恶觉得,若那个人真的想把人踹出去,修为高或许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她总是有想不尽的法子。
他不想灵气枯竭还在门外打坐,况且如今他们还是要事要办,不宜打斗,是以他只能留下夜溟的头颅。
如此,他也不管夜溟听见这席话什么表情,朝着奉天宗所在院落的地方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人前。
这里一片废墟,宫人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
申江雪看着夜溟一动未动的背影,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开口:“楚少爷……”
她看不清夜溟的脸,荣应也有些担心的上前:“楚少爷?”
两人借着胆子走上前。
那股恐怖的气息让他们胆寒不已,可他们别无办法,楚玄是宗门亲自他们接待的,若是这位除了什么意外,回去宗门,他们只会死的很惨,天知道他们当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后悔。
终于,他们靠近了夜溟所在的位置。
似乎是这时才听见动静的。
原本不动的身影猛地回头。
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夜溟的脸。
却惊异的倒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眼睛睁得大大的。
只见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额间出现了细密的黑色鳞片,原本人族的瞳孔化为了金色的竖瞳,脸色极为难看阴鸷,尤其是他的头上,居然长出来两对线条古朴妖冶却也怪异的角!
两人震惊的结巴:“龙、龙!!!”
那是被纯属气出来的原型。
修士抬眸,冰冷的盯着顾斯恶消失的方向:
“我一定要……杀光你们!”
任何想要靠近他师尊的人……都得死!
……
【宿主,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系统突然开口。
叶长欢才从姚月灵的宫殿里走出来,说是养精蓄锐,半刻也没得停歇,闻言只觉得这个小智障在自己脑袋里待久了也跟着开始发疯:“AI生出意识,也会有实体的吗?”
系统倨傲,要是有实体,现在它已经扬起脑袋:【当然没有!宿主,我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命体,一串拥有自己意识的数据链!】
叶长欢冷笑:“哦,那你冷什么?”
系统:【……】也是,看来都是错觉。
虽然男主突然搞事情让剧情有点崩,但他应该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吧?说起来,这个时间点按照剧情推进,男主们的精神状态还是挺稳定的。
这个系统完全忘了。
人类的情绪并非一成不变,剧情里的男主们情绪稳定,那是没人逼疯他们而已。
叶长欢懒得和它再掰扯,头也不抬手一挥,厢房的门便无风自开。
可她的脚步却顿住了,神经紧绷警惕起来,冷声:“谁?”
有人。
谁敢在她的地盘造次?
她抬起头,对面的人背对着她,染血的上衣褪到一边,手中正握住药粉凑近深可见骨的伤口处,露出结实的上身。
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冷冰冰的脸上因为痛觉,额间青筋鼓起,挂着细密的汗珠,从下颌滑落到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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