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俩剑修,俩为情所困(2 / 2)
当然,莫琮并非愿意偷听的。
他现在虚弱无比,被顾斯恶背着想走也走不了,那剑修在进来之后话就少得可怜,沉沉的看着这尸横遍野的地面,青云宗的、八宗的、以及妖兽的,还有早已看不见了的。
就在那一点星火燃起之后,开始淹没在火焰之中。
“看什么?”叶长欢毫无纵火的心虚,目光准确的瞥向了藏人之处:
“还不快走?”
顾斯恶:“……”
顾斯恶别过目光,他只是心思重,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古媱的那一番话让他一时忘记了那个梦里模糊的场景,如今被叶长欢一点,眼睁睁的看着当事人坦然的走向自己。
他喉结滚动。
听见她灵气传音道:“凡是顺心而为,何须困于旁人画的牢笼之中,我想你这个剑修,应当还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动摇道心。”
顾斯恶脊背僵硬。
此时此刻,面对刀修的坦然好意,那股愧疚之情到达顶峰。
而莫琮的声音还幽幽传来:
“小辈,你再不勾着点,我得掉下来了。”
顾斯恶:“……”
他退后了一步、两步,最后方才定定的道:“我无碍,你……你不必担忧与我。”
说着又补了一句:“你的伤势如何?我这儿还有丹药……最好那种。”
“真的?”叶长欢眼睛一眯,狐疑
“你舍得?”
她在怀疑系统是不是背着她没办好事。
系统不用看她脸色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宿主,我打马赛克消音了的,少污蔑系统。】
下一秒,一瓶丹药甩在她手中。
顾斯恶有条有理:“你我尚且没分出胜负,若是你就此实力大损,便是赢你你也会说胜之不武,我自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叶长欢:“……”
看来系统办的事没砸,这倒像是个正常的顾斯恶。
即是如此,那她这丹药也收得心安理得。
她不知,看着她走远,那个剑修方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黑瞳之中交织的情绪让他眉头皱起,像是遇到剑谱最难的那一招。
“小子。”莫琮看了全过程表情也很凝重:“那可是你阿姐。”
“阿姐又如何?”顾斯恶不解他其意,说完又反驳:
“她不是阿姐。”
“她是……我母亲救下之人罢了。”
莫琮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难怪你胆敢用那种眼神瞧她。”
“什么意思?”
“无碍,便瞧着你颇为眼熟。”
“像谁?”
“当初对我道侣横竖看不顺眼的我。”
“……”顾斯恶微惊:“你为何?”
莫琮点拨他练剑的那几日,这位前辈几乎十句不离道侣,全然像是在说天上的月亮。
想来该是用情至深,是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前辈对自己心爱之人,从前竟是如此。
莫琮眼中也闪过懊恼:
“那时我年少得意,见谁都认为自己天下第一,恃才傲物惯了,被人家瞧不顺眼打了一次,躺了两日,就日日夜夜翻来覆去的想着梦着,一时对人家生了情愫,也不愿承认,死要面子,只当看她不得,定要胜她一次,便处处与她做对。实则,不过就是想要人家多看自己几眼罢了,不,最好满眼都是我才好。”
“等等。”
顾斯恶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她打了前辈一顿,将前辈打得躺在床上两日,前辈痛定思痛,便生了情愫?”
“怎么?不可以?”莫琮理直气壮。
“人怎么会因为被打了一顿,便生情愫的。”
顾斯恶不可置信,被打了一顿,打输了,不该赢回来了吗?
“你懂什么?她那不是普通的打,那手段那力道可是下了狠手的,我自是不想喜欢她,可她把我打趴下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欸,还拍了我的脸让我长长记性,我就记下了。”
顾斯恶不以为然,并不羡慕。他与人相斗,还会有人接他回家呢,虽然……没有虽然!
莫琮羞涩:“好在,她最后说心悦于我,问我愿不愿与她好。”
顾斯恶语塞,不得不提醒他:“可前辈说过,你并不承认,还处处与她做对。”
莫琮脸垮了,咬牙切齿:“如今小辈,当真不会说话,最后我跑了,还大声说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下你满意了?”
“……”
顾斯恶道歉:“晚辈并非有意,那之后如何了?”
说完顾斯恶就后悔了,因为莫琮的语气像是要杀人:
“后来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去蹲到人之后,她已经冷笑着说,她早已移情别恋有心上人了。”
顾斯恶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是那中洲第一美男,仓踽!哼!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说着,粗声粗气的道:“不过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能怎么办呢?死缠烂打呗,缠着粘着,道侣都没了,还在乎什么脸皮!”
“所以说小辈,你自己若心中早已有人,就别磨磨唧唧,小心一朝不慎,日后有你哭的。”
莫琮说的意味深长,却也袒露。
顾斯恶只当这前辈实在戏弄于他,绷着脸并未生气,按道理,他该是要反驳的,说他倒是没什么,但平白牵扯上别人,却颇为冒昧。
但不知为何,他张了张口,鬼使神差的没澄清。
耳边莫琮的声音不断,他已经心不在焉,脑袋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但更多的,是对方决然坚韧的目光。
“你想想,要是当初我没自荐枕席,她和旁的男子真的走在一起,该是如何模样?”
旁的男子?
顾斯恶猛地一顿,手一抖,莫琮险些被他给抖出去,连忙抓紧:“小子,你怎么回事!”
可惜人都快走神得魂飞天际了,全然听不见他说什么。
他的声音微颤,突然道:
“走。”
“走吧!”
莫琮看在眼里并不戳破,毫不在意,大笑一声,最后看了一眼火海,不知对谁说,笑起来时眼尾微红,扬声道:
“走喽!”
这个千年前的亡灵该是又要忘掉一些东西了,说来也是,他应当没少见过如此场景,只不过记不住罢了,不然也不会认为自己还是曾经北洲年轻一辈的第一剑修。
他像是解脱,更像是释然。
而另一个人却全然相反。
两个剑修,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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