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要这仙界万代修士皆只能望我叶长欢项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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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道金光闪现,落在一众弟子身上,机缘在前,不得耽搁,众人急忙盘坐入定。

原本纷纷扰扰的梵天秘境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之前的厮杀和争论好像一场梦,老道看着这些小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听见身后有声音,也不回头:

“自仓小道友进入天门之后,老道我就再也不是这秘境之中的境灵了,这些年偶然午夜梦回前来看看,不成想倒是抢了你的活计,方才那些话该是你来说才对。”

“我说与你说有何不同?左右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话的人语气很淡,甚至苍老。

也是,这人自从成为境灵之后一待便是两千年,指引了上千名弟子前来,这段往事重复了无数遍,对这人而言,何尝不是自欺欺人的沉沦?

老道回头,看了一眼来人的容颜,叹了一口气:“往事不可追,何必沉沦往事,外面都已经翻了天了。”

“妖族之事我知道,此外可有其他事?”镜灵毫不意外,冷静的反问。

这是老道回来的惯例,他曾经是这里的境灵,几十年数百年后往往故地重游,其中免不得将这期间遇见的事告知与境中人。

闻言想了想,摇头:“妖族之事仓小友自会告诉你,至于其他,倒还真没什么大事,不对,倒是有一件——”

他看向天门前盘坐着的何浩岚:

“不久前,何家那位老祖,陨了。”

“什么?”

“天罗宗被屠,她一人以身做棋,引八宗入局,将凶手揪了出来,陨落前精神力突破混沌境后期,那一手镜花水月,就算是合体期大能到了也免不得晃一下,实在令人敬佩。”

气氛一沉,两人静静的看着那个雨幕中眉眼绝色的红衣女修,意识到对方情绪不对,老者没告诉后者何浩岚最后苍老垂髫的模样,思索了半晌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一点还算好消息的消息:

“奉天宗那个杜长老如今已经重拾道义,不愧是曾经的中洲天才的魁首,现在算算,该要炼虚了吧?”

杜涟漪两千年都困在元婴,一时追上来那么快也是情理之中。

镜灵并未露出笑颜,只是沉声道:“此事之后,我会即刻出梵天秘境。”

“你疯了,外面那么乱,你一个未亡人……只要仓小友不死,你这个镜灵也死不了,若是出去,生了意外怎么办?”外面乱成一团老道可没撒谎,到底是有些交情,他连忙劝阻。

但对方抬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并未回头:

“这已经是我听见的,第四百九十八个故人的死讯了。”

可幸的是,这个数目不会再有多少增幅,因为还活着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

天门内。

叶长欢一股脑吞下一瓶丹药,身上的伤痛在加速愈合,可肩膀上的重量却并未减少。

她脚下是一层一层的法阵,入眼是一座座书架,抬眼扫去,最底层连玄级功法都挤不进来!

但更多的,叶长欢是觉得眼熟,无他,这儿简直就是奉天宗七杀塔和装有功法的山海殿的结合版!

若她没猜错,因为她是第一名,是以她现在所在的就是第七层。

但,这里太安静了。

不是空间的安静,而是……

“系统?”

叶长欢出声。

却没有熟悉的叫唤声,她的脑内安静一片,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被证实的想法,若在这里系统被屏蔽,也就是说和她想的一样,所谓系统是可以被剥离的!

原本在她的设想里,该是最后渡劫期羽化登仙,到时修士灵魂彻底抛弃肉身,转而进入彻底长成的元婴之中,如此系统绑定的是肉身而不是她,自然不可能再纠缠,甚至因为绑定关系,她只需要毁掉肉身那玩意儿就变成渣渣。

她可没忘记就那玩意儿之所以安分,是因为后面还憋着个大的等着她呢。

原著里九宗大比一结束,整个故事都达到高潮,原本的三个男主悔不当初,说是追妻火葬场,但发现“叶长欢”修了无情道后反手便联合在一起毁掉道义和修为,将人彻底绑在身边当了金丝雀,其中还免不了和叶长乐你来我往。

这中有一段叶长欢倒是记得颇为深刻,当初三人为了怕“叶长欢”说出自己金丹在叶长乐体内的事,一度想要毒哑过她。

叶长欢那时便明白为什么系统说这具身体怎么作都不难死了,若没有如此体魄,就是九条命也不够用。

七层内的法阵转动,叶长欢看过去,她如今《千仞诀》已经大成,《大日天功掌》也炉火纯青,再有一卷《粹玉一卷》,前两者已经到达上限,后者想要精进需要修为上去。

如此现在最要紧的,该是一套高阶功法才对。

这里的密密麻麻的功法,正中她下怀,只不过她不相信所谓天门之内就这么简单。

果然,阵法一再转动,一个苍茫的声音便响起:

“来者何人!”

一切重叠,当初那个万仙盟上十跪的东洲小民,一身血污的走入两仪镜时,听见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如此。

像是什么都没有变,两仪镜前叩问其心,回首一望,她这一路却已经走了数十载,往事历历在目,她看着虚空之中的光团,拱手不卑不亢,说出了当初一模一样的话:

“东洲小民顾斯善,见过前辈。”

“来此何为!”

她目光决绝,未曾半分犹豫:“跋涉千里,但求得道登仙,成就万世之尊!”

“狂妄!”

声音一扬,似乎没想到多年后此人还是这个回答。

肩膀上的重力一压,骨头错位碎裂的声音传来,她原本重伤的腿微微弯曲,一滴汗水滑落,随之而来的是更清脆的骨裂声!

因为她再一次站得笔直!

“无缘若何!”

重力越来越重,几乎是在她直起身来的下一刻就加重数倍,再一次将她压弯了下去!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直不起来,汗珠越来越多,她被压着低下头颅,弯曲的膝盖却怎么也不放弃抵抗顺势跪下去,反而她死死盯着地面的法阵。

这是告诫、是警告、是上位者不满的威压。

其实跪下也不丢人,这是天道,能让修道者心甘情愿的跪下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她感受着伤口的剧痛,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嗤了一声,咬牙艰涩的一字一顿:

“小庙难容大佛,非我、不、配!噗!”

一口鲜血飞溅在阵法之上,声音震怒:

“放肆!冥顽不灵!”

“便是冥顽不灵,便是不改。”

她擦掉嘴角的血迹,呼吸急喘,笑道:“当初两仪镜中我意如此,多年后我一路走来,我依旧还是这般模样!”

“……”

周围安静一瞬,在她对面,一处书架上的玉简漂浮在虚空,落在正中的书案之上!而书案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插入阵法的长刀。

刀身细长,与华夏的唐横刀如出一辙,只不过比起后者的凡铁,这把刀的材质肉眼可见非同一般,它好像全身都是刃,风刮过刀面都能被切成两半,更别说刀锋!

繁复古老的符纹篆刻在刀身之上,走笔龙蛇之间,成为了快速扼杀敌人的血槽!

叶长欢呼吸一滞,作为一个刀修,毫无疑问,这把刀足矣让人亢奋。

因为它的每一次锻造,都只为了杀人!

“东西即在此处,无上机缘,能者居之,若能取之,只管拿去!”

轰!

话音落下,叶长欢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双目盯着那把刀,满眼皆是势在必得!

也偏偏就是此刻,她脚下突然一空,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换,身上的剧痛依旧,书架化为四壁和人物,哭声断断续续,血腥味传来,等等……

是她在哭。

她眼中闪过茫然,抬起手落在自己的眼角,温热的泪水划过。

她身前修士语气悠然:“不是无情道吗?怎么还会哭?”

修士左边的人没回他,右边的显然有些不悦,弯下腰走到她面前:

“师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剖你的金丹,但那也是为了救长乐不是?她天资比你高,还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更何况我根本没想过要杀你,你还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叶长欢眉眼下压,内里风暴渐起:“夜溟。”

她一出声,夜溟面上狂喜:“师尊,你终于这么叫我了,再也不是无情道冷冰冰的样子了,我也是没法子,我知道错了,我想要好好待你的,可你修了无情道,眼里便再也没了我,何来接受我的好意?所以师尊,只需要痛一下,待无情道破了,我们便又能回到过去……”

笑话,叶长欢杀心四起,抬手便想一掌将此人劈成两半。

可偏偏嘴巴却不听使唤,哭声哀求:

“不、没了道义和修为,我变成为了废人,可我明明是修士!”

修士若无道义和修为,那便是奇耻大辱!生不如死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夜溟,你若真的当我是你的师尊,你便不能如此对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

夜溟原本扬起的笑一冷,抓住她的手腕:“修为而已,师尊呆在我身边难道不好吗?在你心里,什么都不能比我重要,我不许、我绝不允许!”

“叶长欢”见他恐怖的脸色,眼中闪过畏惧,转而看向另外两人,最后定在其中一个身上: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再也不敢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我走,我走得远远的,离长乐远远的,别毁我的道义,我、我真的错了!”

她泪如雨落,若非夜溟拉着,她定然会不管不顾的爬过去求秦城。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剖丹已经让她痛不欲生,若是再来一次毁道,她本为修士,如此苟延残喘,还不如自裁证道!

所以她语无伦次,惊恐而畏惧,让她下意识哀求,抓住一丝希望就不放手:

“师兄,就一次,你救救我,就一次,你就偏我一次,我什么都认,都错了,别毁我的道!”

“不要提长乐。”

秦城抱臂,皱起眉头:“你能活着,本就是恩赐,但想想若是没了修为才最为保险,此后我自会保你安稳一生,跟在我身边就是。”

“叶长欢”愕然的看着她。

倒是孟云卿嗤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求了他们二人,为何就不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呢?叶道友。”

他的声音落在“叶长欢”耳里犹如魔音,当初是他一脸温和无害,但也是他出的主意剖的丹,这一次知道一人无法破她的道,就联合其他两人,这个人,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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