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血七杀:杀、杀、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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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欢就像是这之中最叛逆不听话的一个,数十载前她入杀戮道不愿屈服,它便放任自由,看着她备受挫折,这里面的结局无外乎笃定叶长欢会被磨平棱角,亦或者死于某一场厮杀。但偏偏叶长欢成为了极少数,多年后她有了第二次机会与它对谈。

依旧忤逆,依旧不听话。

没人会喜欢忤逆的孩子,这场争论之中,叶长欢拔出来那把刀,这是她的赢下的一局,可下一刻,给她的刀法却是再羁傲不训的杀徒也要心甘情愿写下的“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

何尝不是上位者更高一层的赢面?

它想要叶长欢见此之后屈服,乖顺。当然,这里面不是让她屈服所有人,而是她再桀骜也要明白,普天之下,天地之间,总有一物她要臣服。

可它没想到叶长欢看见这首诗时,心中激荡,想的却是,原来小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从来都有联系,无人察觉,是因为能撕裂虚空的,唯有主宰。

也就是说若她真的走到尽头,何尝不是可以回家?

安静的空间内传来一声低笑,所谓告诫并未吓退眼前这个大胆包天的修士,相反,她看着虚空,乖巧极了:

“如此好诗,说是颂天,焉知何尝不是借天之名行弑杀之事?这么好的借口,晚辈受教学到了,日后行凶杀之事,定然说是奉天行事——”

周围一静,下一秒脚下阵法猛地变化,让叶长欢逃无可逃,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倒在地上,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仿佛显示上位者的怒气。

那本《血七杀》翻开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却大笑出声,恶劣至极。

看也没再看第一页那杀气腾腾的诗句,直接翻开了第二页。

不愧是九宗大比第一、进入天门得到的机缘,就算再有怒气,到底也是主宰,从来公私分明。

这把刀和这本功法,简直算是给叶长欢量身定做的。

《血七杀》,一共七式,共分七杀,每一式都杀气极重,在外人眼中叶长欢杀戮道鸿蒙境后期的精神力何其暴戾,但在这里,也不过是能达到修炼的门槛而已。

也就是说按照叶长欢如今的实力,落在这本功法之上,还会被嫌弃杀气太淡的程度。可见功法之凶煞。

“如此杀气冲天,简直比《千仞诀》的第六式还要容易走火入魔。”

叶长欢低声。

《千仞诀》第六式一分三十二,就是她练到此处,也险些让心魔疯涨,若不是借黑龙的攻势将其溃散再次打弱,无疑会是她的一大绊脚石。

然而《血七杀》的第一式就比之还要凶险,可想而知,别说到最后一式了,第二式第三式,一个念头不对,修士就眨眼会被心魔吞噬取而代之!

不过高风险也代表着高威力。

“一杀地狱变,可将精神力于攻势杂糅一体,制造出一方幻境,化为炼狱,厉鬼无数,厮杀不断,一旦入内,九死可六生。但皆得是万般术法、修为和精神力中有一处高于修士本身的,甚至就算成功逃脱,同级之内,重伤必然!”

好生霸道!

叶长欢呼吸一促。

这无疑于就算敌人想要在这一招里活着爬出来,用尽术法和心计,最后就算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多说无益,叶长欢将最后的丹药吞下,盘腿而坐,正式修行。

境中无岁月,但灵气却远远比外界高上数十倍不止,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修炼圣地,若非时间一到就会被弹出,天下修士怕无人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她指尖一拈,体内金丹转动,火灵根开始散发出炽热的红光,值得一说的是,这原本被称作烧红了的高粱杆的火灵根,现在依旧是一副磕碜的模样,但并未出现废灵根灵气枯竭的情况。

无他,当初服下天魂洗涤丹,只能撑得到金丹,可也是那时,玉珠裂开,露出“种子”的本源,彻底在叶长欢莲台之上扎根生长,种子并无枝叶,相反,根须却沿着叶长欢体内血脉一点一点的延生,在灵根的位置,便被根须扎入捆绑。

最开始叶长欢对此还有警惕,但发觉根须进入其中之后,那些原本废灵根吸收十成就要散去九成的灵气直接扩散进了根须之内,再次为叶长欢所用。

便也就安然了。

当然,这里面躺在根须上的,还有一把老老实实的小剑。

现在火灵气齐聚,沿着灵根和根须汇入叶长欢的指尖,两点红光一闪,一股气浪沿着叶长欢呈圆朝外扩散,疯狂的汲取灵气之中的火元素!

如此长此以往,谁也分不清白日与昼夜,唯有法阵还在转动,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修士一人。

但她的呼吸却极为微弱,彻底将自己化为了此地的一物。

随着时间推移,空气之中的粉尘落在她的头顶和衣袍,甚至汇聚成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

终于,不知何时何月,那眼帘之上的粉尘簌簌落下。

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噌!

衣摆摇曳,粉尘飞舞!

修士抬手一握手中之刀就势出鞘!

磅礴浩瀚的杀气席卷而来,刀光四起,快如闪电,数招繁复刁钻的刀式出现在她手下,砸在虚空之中连着炽热的火焰。

炸开之时,七层之中的书架和案台之上浮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如此攻势,居然连涟漪也泛不起来。

“太慢!”

她厉声,像是在呵斥另外一个自己。

刀锋折转,火焰横飞,修士身影只看得见一串残影!

可她却即刻皱眉:“太快!”

火灵气暴躁至极,青锋同样是傲然的宝器,再有一个桀骜不驯的主人,三者配合,随便一招就能把外面一块地儿给炸了。

当然,现在在这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炸得此起彼伏,也亏得这是天门之内,能容她随意乱来,若是放在奉天宗,她光炸了荒山,仓踽就能带着她和顾斯恶一起去要饭把屋子给修起来,若是再炸内门一座楼阁,执事处的算盘能擦出火星!

精神力一放,她仿佛看见悬天崖上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夜溟,但也只是一瞬,便被她毫不犹豫的一切两半:

“不孝之人曰可杀!”

说罢转身,就像心魔界中演练了无数遍的那样,刀锋一转,甩向在不远处出现的巨树身后,直接贯穿秦城的虚影,脚下轻点,反手一掌往上一轰,手中结印,长刀朝着巨树繁茂的枝叶之中刺进去!那是孟云卿!

微风浮动,她仿佛听见了风中此起彼伏的凄厉叫声,似人似鬼: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杀气腾腾,她冷冷抬头,和高处虚空之中站着看着这一幕的男人,一跃而起,目若寒霜。

那绝非是一个女儿看父亲的眼神,更没有一个女儿对着父亲的心口直接贯穿!

“不仁之人曰可杀!”

这是她的仇人,也该杀完了,但她一身杀气未改,当初当刀锋流转之处,顷刻之间化为熊熊大火!

火海之间,炼狱乍现,恶鬼哀嚎嘶吼,她便站在其中,提刀一扫四下,眼中皆是疯狂的杀意:

“不礼不智不信人……”

黑龙、饕餮、九婴……妖兽,密密麻麻的妖兽,李佞、天权、青云宗、南弦宫……看不尽的人修。

在她抬起长刀,反手一切,裹挟着燎原之火飞扑而去时,皆化为灰烬!

厉鬼张开血口,吞噬着碎裂的碎片,亦或是脸上流着流脓、亦或是腿上血肉淋漓抱着自己残腿哀叫者,惨不忍睹。

她却漠然冷酷得令人心惊,一字一顿: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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