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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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全都归结到一个没出生的婴儿身上,当初还真不如把他送回老家,再也不让回来。

        “所以你想让她这胎生不下来?”

        “对,我想过给她下药,但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后来一次我偷溜去地下赌坊,遇到了那个人,听他说他们村有人误食了那种怪鱼,生下的都是怪胎,我就借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每天给我送鱼。”

        “你是怎么让你娘想要吃鱼的?”白休命又问。

        “把那个鱼的骨头磨成粉给人喝下去,就会特别想吃鱼,这个法子我也是听那人说的。”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赵闻声有些茫然:“没、没有然后,我就每天把鱼送去厨房给我娘吃,我再没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剖开自己的肚子?”

        “我不知道啊。”说着,赵闻声趴跪在地上,不停给白休命磕头,“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死我娘,我一再和那个人确认过了,那种鱼吃了是不会死人的,我只是不想让那个胎儿生出来而已,我怎么会杀了我娘呢。”

        还没等白休命开口,赵铭已经怒喝一声,上前一脚把磕头的赵闻声踹翻了过去:“一派胡言,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撒谎!”

        “我没有,我真没有啊爹,我没有害死娘。”赵闻声抱着赵铭的大腿,一边反驳一边哭嚎。

        作为旁观者的阿缠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赵闻声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想害死小林氏,只是不想那个孩子出生。

        但能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亲娘吃下诡怪,只为了打掉他的亲弟弟,就算他有人性,也不多。

        眼见父子二人闹成一团,白休命抬抬下巴,出声吩咐:“把他们分开。”

        手下人立刻上前将赵铭架了起来,也把被赵铭打得鼻青脸肿的赵闻声拎了起来。

        赵闻声似乎还不想起,要继续给白休命磕头。

        白休命看着他,淡淡道:“本官相信你不想让你娘死,那她为什么会死?你有没有和她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赌坊里,鱼都是直接送去厨房的,根本就没见过我娘。”

        白休命看向江开。

        江开上前低声道:“大人,属下派人去查过他口中的地下赌坊,人都被带回来了,那个卖他鱼的人也已经去抓了。”

        “嗯。”白休命抬抬手,赵闻声被拖到了一旁。

        然后白休命看向了正在给赵铭顺气的赵闻月。

        “赵闻月。”

        名字被叫出来的瞬间,赵闻月一个激灵,就像是一盆冰水倒在了头顶。

        “大、大人。”赵闻月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头垂着,根本不敢与白休命对视。

        似乎感觉到女儿的惊恐,赵铭握住她的手,似乎给了她不少安慰。

        “听说你给在永山给你娘买了一根玉簪?”

        赵闻月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见江开朝她走过来,赵闻月立刻反应过来,几乎尖叫着说:“不不、不是,我把簪子给了我娘,之后就不知道了,那就是根地摊上买的普通簪子啊!”

        “只是普通的簪子吗?那个卖给你簪子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是么,可有人看到你和摊位老板说了很多话。”

        “我没有。”

        见她嘴硬,白休命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吩咐道:“江开,明天我要见到那个卖簪子的人。”

        “大人放心,天亮之前,一定抓到人。”

        江开话音落下,就见到赵闻月脸色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手却被死死捏了一下,她看了眼身旁的亲爹,最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父女二人的动作不算明显,但只要盯着他们的,几乎都发现了那些小动作。

        白休命看到了,阿缠同样看到了。

        赵闻月那样子,几乎等于告诉所有人,她送给小林氏的玉簪确实有问题,而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赵大人。”白休命冷冷开口,“如果你再敢阻碍本官问话,本官就只好将你送入镇狱住几天了。”

        赵铭脸色一变,赶忙道:“白大人恕罪,下官只是爱女心切。”

        “将赵大人请出去,好生伺候着。”

        “是。”

        赵铭还想说什么,却被两名明镜司卫堵住嘴直接带走,只留下惊恐的赵闻月,这一次,她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白休命往前踱了两步:“赵闻月,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还是等着人被抓到人之后和他一起死,你选一个。”

        赵闻月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见亲爹都被架走了,他们竟然还威胁她要去死,哪还敢再隐瞒下去。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了:“那个人说,那根簪子是北荒以北采集的药玉雕成,只要戴上,人的性情就会慢慢改变,我只是想我娘同意我和薛郎的婚事而已!”

        “只有这些?”白休命似乎有些不满。

        “还、还有,他说,说戴上簪子后,一开始可能会产生幻觉,或者头痛,但都不是很严重,只要拿下来就好了。”

        “那她拿下来了吗?”

        赵闻月不说话了。

        她娘很喜欢她送的玉簪,这些天一直戴在头上,根本不曾拿下来。

        可是,可是娘她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异状,她以为那个老板只是危言耸听而已。

        案子问到这里,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小林氏吃了儿子送的遗妇鱼,又戴上了女儿送的玉簪,某一天,可能是产生了可怕的幻觉,也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她惊恐又崩溃的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死掉了。

        阿缠不再看不停诉说着自己无辜的赵家兄妹,如果不是小林氏的尸体还摆在正房里,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闹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亲生儿女,分别对他们的母亲下手,他们到底是多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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