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毒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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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芸有点讶异:“你不记得韩表哥了吗?”

她说了这么多,景姣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却唯独对韩表哥有兴趣,景芸来劲儿了,捡着自己知道的说了不少。

陈氏出身大户人家,族中人非富即贵,不少都是朝中重臣的幕僚,根基很深,陈氏嫁给景滕,实属下嫁。而所谓的韩表哥,就是陈氏那边的远房侄子。韩家从前和陈家是根本不能比的,可是近几年韩家渐渐做大,还与深得隆宠的薛家有了生意往来,也算是入了陈家的眼。

明日要来的,是韩家的三少爷,韩峻。韩峻自小喜欢到处游历,这一次听说也是顺路到了阳城,要拜会一下姨母一家。

“韩家……”景姣似乎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景芸说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景姣的回应,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挥:“你怎么了?”

景姣的眼神一动:“你说的韩家,往前数五十年的当家叫什么名字?”

景芸被问蒙了,这个她当真不知道。

景姣大概看出来景芸知道的也不多,想来也对,她一个深闺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来分析这些复杂的人物关系?

只是……景姣不由得伸手抚了抚额头。她终究是死过一次的,死前的孟澜,一心只为报仇,心中除了报仇再无其他,以至于如今重见天日,重新触碰到这世间万物的时候,前尘往事竟然都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薄纱,想要揭开这层薄纱,无法用手,而是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来一阵恰到好处的风,将这层薄纱吹开……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景芸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你吵得我头疼,回去吧。”景姣单手把她推了出去,爽快关门,景芸不死心的扒拉着窗户:“你、你总不至于被我过了病气吧。”

景姣连窗户都关上了:“很有可能。”

景芸碰了个闭门羹,摸摸鼻子悄悄的回房间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加一句:“那你记得加衣服……多喝热水……”

景姣一点也不困,她铺好纸提起笔,动作从容的在纸上勾画着,可是没画几笔,脑袋忽然一阵剧痛,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景姣捂着头,冷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氏就起来了,韩峻今日要上门拜访,她身为主母,自然要把招待客人的事宜都准备好。只是在准备房间的事情上,就遇到了一些阻碍。

杨氏也起了个早,带着女儿景慧过来请安,顺势就说到了厢房的事情。

“老爷告诉我说府中有客人来,他近些日子忙着万福楼的事情,没法子顾着家里,看姐姐脸色不好,也不晓得是不是累着了,所以让妹妹帮衬着些,妹妹昨天就将蹄花苑的厢房收拾出来了。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际,还未到炎炎夏日,蹄花苑的景色最好,适合客人下榻。”

陈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蹄花苑靠近杨氏的院子,她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陈氏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这些年杨家的人成了景腾的得力助手,又哪里有杨氏说话的份儿?现在还顺杆儿爬想要沾染主母的位置,吃相也过于难看了。

景芸过来给母亲请安,她昨天晚上跑去找景姣,风寒果然又加重了。陈氏原本是想要把韩峻安排的离景芸近一些,现在景芸这样,正好被杨氏找了话茬:“我说姐姐为何脸色不好,原来是照顾阿芸累着了,这样一来姐姐就更加不用担心招待之事了,妹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陈氏看了杨氏一眼,杨氏理着发间的珠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哥哥之前还说刚刚寻到了一味新的食材,正好可用来给万福楼做新的菜式,这次正好招待客人,也体现了咱们的一个诚意,姐姐说好不好?”

陈氏出身大户,下嫁景滕,可如今她却还不如一个杨氏来得有用。她冷笑一下,仿佛是松了口:“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便继续准备吧。”

杨氏从一开始就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此番更是笑容深邃:“好,就让妹妹来。”

杨氏离开之后,景姣过来请安。对于她来请安这件事情,陈氏有些意外。虽然景姣过继到她的名下,但是府中人都知道,陈氏从来都当做景姣不存在,待遇也是不冷不热,若不是有景滕把她捧在手里,只怕早就被陈氏赶出家门了。

“母亲。”

陈氏把景芸拉倒自己身边坐下,让宋嬷嬷送了药过来监督景芸喝下去。对于景姣的请安虽然意外,但依旧冷漠:“你来给我请安,真是难得啊。”

景姣的确不是单纯的来请安的,她是来请辞的。

准确来说,她想要去福云寺小住一段时间。

景芸有些激动,差点就暴露了,最后还是忍住,一副好奇样子说道:“去福云寺做什么呀?”

景姣低垂着眼,淡淡道:“女儿已经休息了一个月,可是落水之后似乎落下了头痛的病根,如今家中来了贵客,女儿不好以病容失礼于人,恰逢福云寺开坛讲经,又是佛家福地,女儿想要去小住两天。”

其实说到底,陈氏也不会愿意景姣多出面,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景姣动作快,用完早膳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连景滕都没来得及告诉一声,在马房套了马车,款着包袱,头也不回的奔向了福云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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