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得解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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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并没有穷追不舍的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说了一句:“你父亲担心你,我们也拦不住你,即便你不愿意被拦着,也不要做的这么明目张胆。背着他来,也让他少费些心。”

天底下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这种话,这番话也已经摆明立场——她可以不干涉她,但是最起码她不应当让人一门心思的为她担心操心。

景姣这次没有反驳:“我明白了。”

陈氏不再多说,转身回房,景姣忽然在身后道:“父亲是在苦恼什么事情吗?”顿了顿,加了一句解释:“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很多秦家的家丁外出宣传,似乎他们要在阳城开个酒楼?”

景姣很少管家里的事情,也从来不插手万福楼的事情,但是现在没了杨家兄弟,景滕根本没有帮手,陈氏叹了一口气,道:“多一个同行也就多一份威胁,阳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有同行开业,但凡给了请帖,就要带着自己的菜前去道贺。如今秦景两家势必要在对立位置,若是送的过于用心,不和传言只会从景家开始,让食客认为万福楼自视在阳城根基更深,打压秦家,可若是送的不好,秦家必然找准势头力压万福楼。”

陈氏光是说这些,就已经十分的苦恼,景姣反而笑了,语气轻快:“我就不懂了,送的好也不行,送的不好也不行,结果都不好,还有什么好苦恼的,送个招牌菜不就好了。”

陈氏叹息着不与她这样的小儿见解一般见识:“哪有你想的这样容易……”

景姣收起笑容,与陈氏打了招呼转身回房,低声嘀咕了一句:“能有多难。”

……

竹均接过了景姣换下来的外套,有些欲言又止。景姣最近一直觉得他是这个样子,渐渐地,他有什么话想说的时候,她也能一眼看出来。

“有事?”

竹均一怔,明明都已经张嘴了,最终还是合上,默默摇摇头。他转身去挂衣裳,冷不防被一只手拉了回来,稚嫩俊俏的小脸上带着惊魂稳定。景姣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老实说,你这个有话不说的习惯,我不是挺喜欢。”

竹均有沉默了一会儿,才非常小心的说道:“阿澜,帘子后面的八宝阁平常都没有放东西,我能不能放一些本子在上头?”

本子?

很快景姣就明白了竹均的意思。让她都感到意外的是,竹均不仅把她教的方法用于一种味道上,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挤时间出来温习这些功课,有些是景姣教过的,有些则是没有教过的,尤其是他将每天所吃的东西全都记载下来,学着那一次在百味宴上的景姣一样,分析里面的配料和味道,分析的不全对,错的地方都会在下面勾画出来,然后改写成对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出来的这些标准答案。

这样算一算,除了他自己学到的味道记载的,平日里细心留意记下来的东西,竟然已经有将近十本,每一本都是翻得起了毛边,可见刻苦。

因为他是名义上的贴身婢女,自己的东西只能放在很小的一个空间,房间到底是大姑娘的,他只是个下人,但是他可以把自己的衣裳胡乱的挤压,可以把没用的东西全都扔掉,唯有那些笔记,全都好好的摆放着,现在位置有点不够了,他又没地方放,只好硬着头皮跟景姣请求靠着窗的一个八宝阁,原本上面都喜欢放一些花瓶玉雕什么的,但最后好像都被原身的景姣砸烂了,砸烂了之后也没补上去,就闲置下来。

竹均的这个形容,俨然是垂涎已久。

景姣认认真真的翻看完了他的笔记,轻轻放下:“八宝阁,不借。”

竹均小小的一怔,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反而松了一口气般,好想得到这个答案,就能让他不要每日肖想能在八宝阁上放置自己的东西,自己也能安安心心的去找别的地方了。

景姣决定过得事情,他绝不再多说,神情坦然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景姣看着他认真干活的样子,眼中滑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

宋嬷嬷听说景姣找自己,想到了上次她跟景姣传的话,本以为景姣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结果竟然要她找个木匠来!

宋嬷嬷的脸都要抽搐了:“大姑娘需要这些人,大可直接找下人……”

景姣捧着茶杯,笑得和气:“宋嬷嬷不是才刚跟我说过,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母亲么?怎么,这话不算数了?”

宋嬷嬷哑口无言,只能压着性子道:“姑娘要木匠做什么?”

景姣语气淡淡的:“宋嬷嬷是跟着母亲的老人,认识的人一定也多,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们能有什么阅历,听说当初布置府内的摆设就是母亲来做的,想必一个有真材实料的木匠,宋嬷嬷还是识得的。既然要做东西,自然要做最好的。”

景姣这番话可算是把宋嬷嬷捧着了,她赶紧道:“老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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